恶心,又难受,终于再克制不住,在厕所小声哭了起来。直到听见下课铃响,才深吸口气,擦干眼泪往教室走。
她爱哭。
但她不想当着他们的面哭。她知道哭,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
撄宁本来以为这就结束了。可没想到下午放学后,他们毫不掩饰的恶劣又给撄宁来了个当头一棒。
当时胥风提着饮水机下接水的大桶下楼去倒水,其余人都走光了,撄宁只是习惯性地扫尾检查了一下饮水机后面是否有没被注意到的垃圾。
她无知无觉地捡起藏在饮水机后面的一个塑料水瓶,正要把它扔到垃圾桶里,忽感觉重量不对,低头一看——
再次禁不住尖叫起来。
倒水回来的胥风忙跑回来扶住她,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水瓶,待看清里面的物什,脸色也一瞬间凝固冷淡下来。
“谁做的?”胥风问。
那物什……撄宁不忍直视,它分明就是体育课时被撄宁不慎摔死的仓鼠。
幼小僵硬的身体被强行挤入窄口的矿泉水瓶口里,甚至矿泉水瓶里还有一半、没喝完的水,它的尸体就这么泡发在水中,肿胀漂浮,可怖而触目惊心。
撄宁耳朵已听不进任何声音,她颤抖地捂住胸口,忍住又想吐的冲动。旋即又想起自己刚刚的手碰过什么,疯了似的将手往裤子上擦。从中午到下午的委屈、害怕顿时全涌上心头,她再也忍不住,在空荡的教室号啕大哭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可她明明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