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车今数开始还是有些拘谨的,后面倒也慢慢自然了,不过跟时昔说话还是带着紧张的。
这点源头无从得知,因为从见第一面的时候,车今数跟她说话就是这样的。
晚饭后,纪术看着她,缓缓开了口,“我们离开临川出个门怎么样?”
时昔瞥了眼另一边的月奕然跟车今数,前者笑盈盈的期待着她开口,后者对上了她的眼神低头躲开了。
看来是早有打算的,只是问自己要不要跟着他们去了。
“什么时候出门?”
纪术不意外她的选择,却还是习惯性的笑了笑,“明天就走吧,我们赶新年回来。”
回到家里才发现,纪术甚至早就给她买了需要的行李箱,没意外的又是粉色,对此时昔相当怀疑这个行李箱是从他的备用款里拿的。
“你跟哥哥都说了没?”
纪术斜着身子倒在沙发上,听到她的话,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
“我做事,你放心。”
时昔于是回房去收拾要带的东西,塞好放进了行李箱里,拿上了纪术叮嘱她要带的身份证。
第二天清早要走的时候,时昔本是打算要跟纪逢生打个照面的,但是没碰到对方出房门,又加上那一旁纪术的催促,便没再逗留。
到了机场后,四人都戴着口罩,时昔跟在他们身后学着走流程,进了机场。
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在此之前,她甚至没有单独坐过火车。
上飞机进了头等舱后,时昔就躺上面睡着了,纪术说了是晚上六点半下的飞机。
去的地方叫汴北,是个气候宜人的地方,风都是温温柔柔的,时昔下飞机时照纪术说的换了衣服。
天空也格外好看,若是在临川,必然不能在这个时间看到明亮的天色。
到了酒店,一行人放下了行李。他们四人的房间都是邻在一起的,月奕然的房间跟她的正对着。
时昔洗完澡将头发包了起来,穿着自己带来的宽松睡衣,虽不是家里常穿的那件,但依旧是浅绿色的。
然后坐在床头柜旁边吃酒店送上来的晚饭,一盘的意面和一碗沙拉。
味道挺好的,但时昔吃饭的同时却不知怎么又想起了昨天没吃到的包子。
没一会,时昔刚吃完,就听见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是月奕然,他又换了套行装,里层是白底的单衣,外面是件松垮的戴帽外套,格外显瘦。
他也没料到时昔已经早早洗漱完了,跟着她进了房间,“这么早就准备休息啊。”
“我没早睡的习惯,只是想洗澡而已。”
他跟时昔从房间走到阳台,这里摆着些花卉,橘黄的霞光还未消散,只是较之前有些暗淡,轻轻地落在了阳台上。
“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时昔看着他,然后指了指自己还包着的头发,“可以吗?”
“那还不简单?”说着便伸手解下了时昔包头发的毛巾,仔仔细细的擦拭起来。
时昔有些意外,连她不喜欢用吹风机这种事,月奕然都知道吗。
左手上食指的银戒刮过时昔的耳朵,分外漂亮的手揽过一缕又一缕的头发,直至头发半干,月奕然才念念不舍的放下了毛巾。“阿昔的头发好好啊。”
“好了,等我换套衣服,咱们就走吧。”
下了楼,时昔才发现只有她跟月奕然两个人,“他们两个不去吗?”
“我拒绝加上他俩。”
月奕然显然没有这个打算,没有一丝犹豫地大步走出了酒店的门。
时昔也不是很在意,跟上了月奕然的脚步。
两人并没有走远,跨过人行横道,顺着城河的一边青白的窄路往下散步。
天色慢慢变暗,道上的路灯开始一盏一盏发光,城市的夜晚向来都不寂寞,他们短暂瞭望了下远处街头弹吉他的男人,周围全是拥挤的人群。
绕过了那块地,也依旧能听见不绝的歌声。
“有点渴了,咱们去那吧。”话毕月奕然抓起时昔的手就钻进了一家店里。
里头人并不多,店里正放着没有词的歌,环境收拾的干净,等时昔看清了店里卖的东西,才发觉这是家小酒馆。
跟着月奕然上了楼,才发现,这里竟然还有包厢,同他分别坐在了床桌的对边,桌上瓷瓶子里插着束桃花,房里了不知烧了什么香,格外好闻。
两人旁边有扇开着的小窗,往外看可以见到楼下的全貌。
月奕然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后,又给时昔倒了一点点。
有纪术看着,时昔确实从来没在他们面前喝过什么酒,她将那一点点酒全吞了下去。
果然是不够的,伸手就给自己倒满了一整杯。
月奕然倒也不制止,只是笑眯眯地盯着她看,“可不能告诉纪术哦~”
却没想,下一秒就看到时昔直接抱起了酒壶来喝,连忙想抢下来,可根本摸不着。
“第一次不能这么喝呀!”他是真有些傻眼了。
等到时昔手中酒壶见底,才见她望着窗外低语,“不是……第一次偷喝了。”
月奕然失笑,却也只是惊讶了一瞬,“纪术知道吗?”
时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回味着口里余留的酒味,“ 很好喝。”
果然,比起宴会上的那些色彩缤纷的液体,她还是喜欢这种清透浓郁的酒酿。
“桃花雪,不便宜哦。”
时昔是还没喝够的,但也看的出来,月奕然不准备给她再来一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