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睁得更大,道:“这次活动你学的是刺绣?”
林也点点头:“我就是去绣仿学的刺绣,画也是卖给那些绣娘。”
林也又笑了起来,是那种无奈又有些羞愧的笑意:“刺绣可真是太难了,我总会扎到手,经历过这些后,我很佩服你们这些做女红的姑娘家。”
元满连连摆手:“我不在这些人之列,我不会女红。”
林也还是笑笑:“百里先生不愧为礼法第一人,起初大家都还放不下面子去学一些女子做的事情,想必他们学过后,也能理解先生的用心良苦吧。”
她赞同地附和点头,又问道:“你为何想把它们绣下来呢?”
问到此处,元满发现林也的神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耳朵也红了起来。
“想送给一个人。”林也虽有些羞郝,却还是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他望向茶楼外接连不断的雨幕,缓缓开口道:“她的生辰快到了,之前我还一直想不到要送她何物,恰逢最近在学刺绣,便想送一副自己绣的手帕。我绣的不好,这礼物指定不好看了,但也算独一份了吧。”
“这份生辰礼物一定很特别,”元满斩钉截铁道,“而且你还专门挑了奇特的花做绣品,这是奇上加奇啊,收到礼物的人一定会很开心。”
林也听到元满的话,笑意加深:“希望如此。”
“那你送的是一位姑娘咯?”虽是疑问,但元满觉得也没别的情况了。
“是啊,是一位独特的姑娘,她与很多人都不同,所以才会想到送一份奇特的礼物。”
独特?元满歪了歪脑袋,听到这二字,她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但京城如此大,不至于这般巧吧。
元满双手合十,弯起嘴角:“那我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
他笑出了声,摆摆手,道:“公主莫要误会,她大概都不记得我是谁,自然意不在我。”
“啊?”元满感到十分诧异。
“我们没说过什么话,要数我给她的信里面的话最多了吧,不过被拒绝了。而且她大概有意中人了吧。”
林也说这话时,眼里有些落寞,但还是笑着的,并不见得多么伤心欲绝,反倒显得豁达通透。
“她好就够了,我并不求什么。”林也对蹙起眉头的元满道。
元满对林也不禁多敬佩几分,开始下笔认真地画花。
画了几朵后,元满对着画纸吹了吹,举起来给林也看:“这样可以吗?抱歉,我的画功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林也温和地看了元满一眼,方要说些什么,旁边便插进一句:“丑。”
两人同时往旁边看去,发现竟是徐清和石舒。
元满喜出望外,喊了声:“哥”。
徐清把视线从画上收回来,看着元满道:“走了。”
石舒把手中没开的伞递给元满,却被徐清接过了,他示意元满跟上,接着便朝外走。
元满把画纸折好给林也,并对石舒道:“你撑林公子回去吧,他现下也没伞。”
说完,她快步追上了徐清。
徐清把带来的披风给她,元满拿在手上,并不想穿,即便现在在下雨,她还是不觉得冷。
“不想淋雨就穿上。”徐清斜睨着她。
看样子不穿不行,元满乖顺地穿上。
两人并排朝前走着,檐外雨幕连天,几家灯火点缀在雨夜中,雨水裹挟凉气,在踏入夜色中的一瞬,油纸伞自下而上撑起,挡住了元满头顶的雨,盖住了她视野里的大片黑色。
与此同时,她抬头望了一眼徐清。他的侧脸沉静坚毅,几点星火映在瞳孔里,衬得那双眼睛如水洗般好看。
元满心中涌起了一阵奇异的感觉,说不清,但是莫名地令她笑了起来。
雨珠落在地上,溅起点点水花,雀跃地跳着舞。
两人在雨中走了一会,她忽然问道:“你怎么想到来接我了?”
“你迟迟没回来,所以就来了。”徐清目视前方道。
“你每日都关注我何时回来?”元满眼神都亮了起来。
徐清大概是看她太兴奋了,侧头看了她一下,平静道:“我是领队,要确保你们每日都按时回府。”
他公事公办的语气并没有给元满泼冷水,她一如既往地好满足。
她继续道:“子玉好点了吗?”
“嗯,吃了药,在休息。”
“那就好,我晚上都要被她吓死了,忽然就昏倒了。”她现在说起来都心有余悸。
“你呢?”徐清问道。
“什么?”
“有没有哪里不适?”说这话时,他倒是完全注视着元满,“你不是也跟着她一起在茶楼累了那么多天?”
“我还好,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得到无碍的答案,徐清便又开始目视前方,好似专心走路。
忽然一阵大风吹起,徐清把伞压低,但元满还是被糊了一脸的雨水。其实之前她脸上就被打湿了不少。徐清和她身量差了太多,伞没办法为两人挡雨,甚至不能完全挡住一人。元满抬眼看了看伞,大部分都朝着自己这边偏,徐清的另一边几乎都湿了,头发也不例外。
看他们来时是石舒替徐清打的伞,还有一把没用的伞,原先应该是想让她独自撑一把,没料到林也也在。
元满把伞扶正,对徐清道:“哥,你不如和林公子撑一把,你俩身量相差无几。而且石舒没有你那么高,我和他撑起来应该更方便一些。”
说罢,她还为了确认,特意回头看着石舒和林也,不想二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