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谁让你去杀太子的?!” 书房内,祁洛愤怒地将书砸到祁南的身上,而祁南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祁洛晚上才接到消息,这才得知祁南以自己的名义将何玺与何辰骗走,然后抓走祁嫣然,引太子孤身前往,然后杀了太子。 祁洛没打算杀祁邺明,他连祁言都还没下定决心杀,结果祁南就抢先一步将人给杀了。 祁南淡淡道:“皇叔,你太心软了。” 祁洛冷声道:“用不着你多嘴。” 祁南却继续道:“太子不死,你到时候继承皇位必定会比现在更艰难,太子留着就是个祸患。况且,这么久了,你还是下不去手杀父皇,是舍不得吗?” 祁洛立刻反驳:“怎么可能!” 祁南笑得邪魅:“那你就杀了父皇啊,杀了他,这样你就是皇帝了。” 祁洛扶着额头,沉声道:“你先下去吧……我再想想。” 依言,祁南离开了。 在去养心殿的路上,祁南碰到了陶琴书。 祁南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淳贵妃娘娘。” 陶琴书回道:“六皇子殿下。” 祁南转身就想走,却被陶琴书叫住了:“殿下留步!” 祁南疑惑地望着她:“娘娘可还有事?” 陶琴书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道:“殿下可认得此物?” 祁南的瞳孔骤缩,他的脸色沉下来:“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这块玉佩,是他母亲的东西,他不会认错的,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不见了,没想到却在陶琴书的手上。 陶琴书道:“还请殿下借一步说话。” 祁南沉默了一瞬,但随即就答应了。 他们来到了一处偏殿。 祁南道:“好了,这下娘娘可以说了吧?” 陶琴书道:“想来殿下应该认得此物。没错,此物正是陈婕妤赠于我的。” 祁南笑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陶琴书道:“当年,陈婕妤在宫中处处受人排挤,是我庇护了她。她生下你后,身子越来越不好,是我寻来药,救了她一命。” 祁南似笑非笑:“哦,所以呢?” 陶琴书继续道:“她送了我一块玉佩,她说这是她身上最值钱的东西,说她日后必定报答我写份恩情。” 见祁南不说话,陶琴书只好直言:“六皇子,我救了你母亲一命,如今你母亲死了,这份恩情我只能找你还。” 祁南勾了勾唇,原来竟是为了这个。 陶琴书知道,祁南喜欢铲除一切隐藏的祸患,他杀了太子,一定会担心她与祁嫣然报复,所以他必定也会找机会杀了她与祁嫣然。 祁南道:“那娘娘想让我如何报答这份恩情呢?” 陶琴书道:“放过我的女儿,祁嫣然。” “可以。”祁南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但他挑了挑眉,话锋一转,“但,娘娘只救了我母亲一人,因此,我也只能放过一人。一命抵一命,很公平。” “娘娘自己和五公主,娘娘选一个吧。” 陶琴书笑了笑,眼角带着泪,她道:“我来这儿之前,早就想好了。” 说着,她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胸腔里。 祁南都未来得及阻止,她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祁南去查看伤势,发现匕首上涂了毒,看来她死意已决。 祁南嘲讽地笑了笑:“看来,有个母亲真不错啊……” 他命人将陶琴书的尸体抬出去好生安放,随即便把这件事告诉了祁洛。 祁洛有些震惊,但知晓来龙去脉后,他也仅仅只是沉默,什么都没有说。 他回不了头了。 第二天,他便放出消息,说淳贵妃夜里突然暴毙宫中。 消息传到宸国公府时,杨月菀还是懵的。 她一脸不可置信:“怎么会呢……琴书她……她怎么会……” 悲痛之余,何知沐突然想起来陶琴书嘱咐过她的话。 她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杨月菀,并说:“贵妃娘娘让我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她希望你原谅她。” 而杨月菀早已哭得泣不成声:“她个傻子……什么对不起……我、我……我早就原谅她了啊……” 何知沐也明白了,陶琴书这是在用自己的命,换祁嫣然的命。 因为担心祁嫣然,何知沐立马就去了宫里。 到淳贵妃的宫殿时,外面挂满了白布,院子中央跪着的是穿着一身孝服的祁嫣然。 祁嫣然什么首饰也没带,甚至没有化妆,她的眼睛红肿,像是哭了很久很久。 她一身披麻戴孝,神情呆滞,她面色惨白,嘴唇干裂,都渗出了血丝。 祁嫣然跪在这里,麻木地烧着纸钱,烟熏得人直呛,白色的纸钱在空中飘得到处都是。 灵堂里停着两口大棺材,一个是陶琴书的,另一个是祁邺明的。 何知沐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用了,她和祁嫣然一样跪了下来,拿起纸钱开始烧。 不知烧了多久,何知沐才听见祁嫣然干哑着嗓子开口:“他们都死了。” 何知沐面无表情,她没有回头,而是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