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幽的山林中,淅淅索索的脚步声踩在干燥的树叶上。
落后几步的男人喘着气喊前面的高壮的身影。
“我说聂勤,你眼睛咋长的,这乌漆麻黑的你走那么快不怕踩到陷阱啊?”
话音刚落,只见男人停住,做出个手势,示意后面的人保持安静。
“怎么……怎么了?”
孟刚咽咽干渴的喉咙,他脚步放轻凑近去看前方的路。
借着微弱的月光,隐隐约约还是能看到前方的枯树叶片上躺了个人,那衣衫繁琐,衣袖挡住半张脸。
“你在这等着,我过去看看。”
聂勤缓步走近,见那人一点反应也无,他随手捡起树枝挑开衣袖。
手上的电筒因为长时间使用,电量微弱,却依然能照清那张精致绝艳的脸。
聂勤一时愣了神,直到肩上被拍了一下,只听孟刚激动地低叫声。
“我……我的妈,这哪个天仙子下凡了,长这么好看?”
聂勤回神,脸不自觉发热,他假装咳一声。
“收起你的哈喇子,没见人昏迷着呢?”
孟刚伸手擦擦下巴,意识被骗后,正正神色,问他:“这人救不救?你救还是我救?”
聂勤打量她身上的衣服,皱皱眉头,有几分奇怪:“她身上衣服这么奇怪,可能不是本地人,你敢带回去吗?”
孟刚:……
不是,那眼神什么意思?我不配?
“美人落难,也不是不可以,穷是穷点,但我也缺个媳妇。”
“滚蛋。”
聂勤踢他一脚,弯腰将人抱起,一时有些错愕。
这女人……这么轻?
孟刚见此瞪大眼,指着他急道:“你……聂勤你不怕晚洁不保啊,你不是一直视女人为俗物吗?真带她回去啊?”
“俗是因为她们配不上我,你管那么多呢,难不成给你带回去跟你家三个姐弟老妹抢吃的?想都别想,人是我先发现的,我看上她了。”
孟刚直呼他好家伙,平日看着啥也不在乎,合作干活时那是不拘小节,有三分利润都能想着兄弟一分的。
聂勤平时在村里头那是视女人为无物,25岁了还是个没处过对象的。
也就是家里有点钱还一点也不急着催婚,不然娃都能去打酱油了。
趁着夜色掩饰,聂勤抱着人回到家门口,孟刚负责敲门。
门是从里头反锁的,余莲香睡眼惺忪地在门内喊道:“谁啊?天都没亮呢?”
“妈,是我。”
余莲香一愣,睡意全无,赶忙把门打开。
“你不是开货车去了?怎么现在回来……”
话还没完,聂勤先一步进屋,余莲香跟在后头,才注意到儿子怀里的人儿。
“这是谁?这衣服怎么这么奇怪?”
孟刚见她好奇得紧,门一关赶紧解释一遍。
余莲香听完都有些回不过神。
“你是说,你们送货回来路上遇到山石滑坡堵了路才抄山路回来的,然后在林子里捡到一个姑娘?”
“没错没错,要不是勤哥比我手快,我就抱回家了!!”
孟刚急得只想拍大腿,他不就是晚一步看到人吗?
“你这小子……”
余莲香白他一眼,看儿子进了房间,也跟着过去了。
聂勤想也没想把她放到自己床铺上,看到自己胡乱扔在床头的短裤,马上爬过去塞到被子下。
“哟,这姑娘,打扮好复古,这都是电视里穿的汉服吧?可真好看。”
余莲香过来瞅了眼,忍不住赞道:“长得还这么俊,怎么就落在山头里了,还好遇到的是我们阿聂。”
孟刚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说得好像人家姑娘特意落在那等你儿子捡一样。
余莲香好感叹完,又转头吩咐自己儿子。
“这么大个杵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拿点热水来,我给人家擦擦。”
次日
暖色的朝霞铺满大地,萦晕在无极村的村头。
聂勤被几声鸡叫吵醒,他是窝在长椅睡着的,眯着眼睛就要起床。
猛地觉得不对劲,他的手脚没法动。
他一下睁开犀利的眸子,蹭地坐起身,看到的是自己被绑住的手脚。
一把棍子横在他面前。
“不许动。”
清清软软的声音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聂勤顺着棍子往上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如芙蓉花白净精致的脸蛋。
她一双杏眼闪动着波光,明显是哭过,连拿着棍子的手都在颤抖。
安若枝看着他打量自己魂不在体的呆愣样,一时有些害怕。
她明明记得前一晚因受家族诛九族的牵连和爹娘逃难住在一户寺庙里,睡意朦胧间听到她娘在耳边哭:““乖女儿,无论你在哪里……爹娘都爱你……睡吧睡吧……”
结果一觉醒来,她就出现在了这小屋,她凶道:“你再看,我便不给你松绑。”
略带生气的语气听在聂勤耳朵里跟没有什么威慑力,但他感觉自己的尾锤骨有点麻麻的。
一时之间聂勤有些脸热,他支支吾吾地挤出一句。
“那个,姑娘你别生气,我.....这是我家,你不用担心,我们不是坏人。”
“我怎么会出现在你家,这是什么地方?”
“我身上的衣服为什么被换了?是不是你轻薄与我?”
连续的发问搞得聂勤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