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深仇大恨。
不多时,一个女子从后侧走来,气势凛然。只见她身着红色衣衫,衣上的金丝根根闪耀,头上簪着一支玛瑙嵌银凤钗。
“各位掌门、各位道友好!各位不远千里前来赴会,不胜荣幸。在下天山掌门之女方思梦。家师尚在闭关,不能亲自接见,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以罗浮派杜掌门为头,好几个门派的掌门接连站起来一番夸赞,蜀山派和武当派的领头弟子挂不住面子,也都客套了几句。只有紫竹全程不为所动,另外两人也并未提醒,好像一切与他们末席无甚干系。
跟所有人一样,林一珞舍不得从方思梦身上移开眼睛。堂上之人被服纤罗,云髻嵯峨,林一珞忍不住感慨,如此美人,岂可相负?
“菜凉了!”
“哦。”
“饭也凉了!”
“哦,”林一珞端起碗来胡乱扒拉两口,却发现自己碗里不知何时多了两块酥肉,“今天方思梦太美了!”
“哦。”
林一珞看了看沈念之,又看了看方思梦,“你看没看?”
沈念之抬了抬头,“看了。”
林一珞嚼了嚼嘴里的酥肉,“你就不觉得方思梦今天特别好看?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沈念之窃笑一声,放下碗筷,转头看向自己。
糟糕,果然是近墨者黑。多年来林一珞已经养成了跟几个师兄分享美色的习惯,在沈念之面前也一贯如此。以前虽然沈念之已然知道自己是名女子,可那时一直只是师兄弟关系。如今,这性别转换自己一时还未适应。林一珞深知,这习惯得改!立刻改!
林一珞看着沈念之盯着自己,目不转睛,嘴角含笑,有些摸不准这人的心情。
“你就不想知道我觉得谁好看?”
这话怎生如此熟悉?林一珞忍不住回想,一时之间,记忆的潮水喷涌而来。
“你倒是说说,我跟柳含烟谁更漂亮。”
“我已经说过了,你们俩在我眼中是一样的。”
“你就不想知道?”
“明眼人都知道,自然是柳含烟好看了!”
“怎么?难不成你觉得柳含烟配不上‘绝色’二字?”
“难不成……你觉得方思梦更好看?”
“想不到最后竟是方思梦有戏!”
“什么有戏!有什么戏!”
自己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呀?林一珞的脸不禁开始发烫,收回视线,埋下头来,整张脸都要扑进碗里去了。忽地,脸和碗的缝隙里被人塞进来一截糖醋排骨。
“留给你的。”
“哦。”林一珞也不敢看对方一眼。
“今日,我天山派将各位召集于此,乃是希望能选出一位盟主,自此以后,率领众人,抵御奸邪,除魔卫道。”
一石激起千层了,方思梦话还未说完,众人便开始议论纷纷,似乎无一人苟同。
“好好的,选什么盟主啊?”
“修道界各有各派,互不干涉,要一个盟主做甚?”
“如今的天山掌门本就得位不正,现在还想染指整个修道界?”
“可笑,凭什么得听你天山派的号令!”
方思梦坐于堂上,面色和缓,“诸位,我可没说这盟主要由我天山派来担任。不过,天山派也不是做不了!”
“我看未必吧!”坐于尾席的一位道人站了起来,身着暗红色衣衫,四五十岁的模样。
“这盟主,自然是技高者得了,大家比拼一番即可,不必动气,不必动气。”站起来做和事佬的是罗浮派的杜掌门,他看起来倒是比方才那位年轻好几岁。
“比拼?谁不知道天山掌门的掌门之位是怎么得来的?嗜杀成性,灭了原本的天山一派——哼!我可只有贱命一条!”
“如此说来,郑掌门是怕了?”杜掌门冷笑一声,“唉!也是,小门小户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若郑掌门今日命丧于此,那崆峒派岂不是就绝迹了?无妨!我们罗浮派可不怕这些,自是要挑战一番的。”
原本那些小门派就是由掌门率弟子前来,已占得一分优势,又打算借此盛会挣得一两分声名。如今好不容易来了机会,那会轻易放弃?杜掌门此话一出,附和之声此起彼伏。
蜀山、武当等门派弟子并未将方思梦的话放在心上,也自不想参与这些无谓的比拼。但这话一出,不参与就是承认技不如人。众人又是一番议论。
“此次比试自是点到为止,各位不必担心。”方思梦下巴微扬,轻描淡写来了这么一句,似乎这原就是她的计划。
有几个门派的弟子也有想发表意见的,但又怕连累自家门派,最终都将目光投到了一紫衣道人身上。这道人乃是茅山派的韩掌门,韩掌门一向醉心道法,毕生所求乃是道法合一,鲜少参与尘世事务。众人早有猜测,他此番前来乃是想与天山掌门一争高下。此时,韩掌门安然坐于右席,未发一言。
方思梦似乎也并未打算征询韩掌门的意见,“此次前来的大多是各门派的弟子,各派掌门日理万机,不便前来。那么,这盟主的比试就由各派的弟子代表掌门比试,各位觉得如何?”
好些人胜券在握,纷纷点头;好些人又望向韩掌门,领头的是武当派的大弟子显允,他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韩掌门,此事您意下如何?”
韩掌门不紧不慢,面容和蔼,“也不是不可以,小辈自是跟小辈比试,我跟天山掌门切磋即可。”
方思梦笑了一笑,“这个好说,等家师……大会之后,等家师出关,自会与您切磋。”
“这可不公平!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