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无恙,一珞便能安然度过此生。”
“起来吧。”
沈念之这才慢慢站起。
“关于封印凤凰一事,你不必太过自责。你们两的心思我知道,一珞这么做,只是不希望你来承受痛苦,她来承受自责。况且,以你现在的修为,根本无法压制凤凰。若你强行启用‘噬血封印’,必死无疑。你若死了,一珞还能活下去吗?”
“是,是弟子思虑不周。”
“一珞既然选择了封印凤凰,往后余生,她便将与凤凰共生共荣,你们的命运也将变得不同,你可有胆怯?”
“不曾。”
“好!关于妖物凤凰你知道多少?”
“弟子只在令丘山中听他们说起过,凤凰是上古时期的凶兽。几百年前数十位修道者也无法将其斩杀,最后合力将其封印在令丘山中。”
“关于那场大战,我也是年幼时听我的师父讲起过。在此之前,我也只是以为那是传说而已。凤凰残暴凶恶,出没之处寸草不生、片瓦不存、鸟兽不剩。现在,一珞与凤凰已经连为一体,念之,往后你要助她摒除邪念、净化妖魔。”
“是。”
“自今日起,一珞每日需诵读《清静经》。如若噬血封印有破损,要及时用《心印经》修补。为师会将这两本经书传授于你,以后你须得时时刻刻提醒她,帮助她。当然,这些我也会传给一珞,只是,你也要……”
“弟子明白。”
长灯笑着点了点头,“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一珞封印凤凰一事,切不可让外人知晓。我指的是——‘任何人’!”
“是!”
“自古以来,修道者如过江之鲫,可能羽化成仙者寥寥无几,无数人为了提升修为而寻求旁门左道,妖物凤凰就是他们争抢的对象之一。此外,若有心之人存心对付一珞,只需捅出这个秘密,一珞定会成为靶心,受千人唾骂,遭万人攻击。”
“弟子谨记!”
长灯面露微笑,轻轻拍了拍沈念之的肩膀,“一珞是醒梦孩子,是她留在世间唯一的念想,我一定会护她周全。若有一日我不在了,你拼死也要护住她!”
“一定。”
一连几月,林一珞和沈念之都停了功课,每日由长灯亲自教导,下山历练也与他两无缘。昆仑山似乎又回归了三年前的平静,只有每日吃饭时才有稍许热闹。
对于这样的日子,紫竹倒是喜闻乐见,不用教导林一珞,他省下不少时间精进修为。只是每次历练归来,总逃不过师弟们的打趣,因为他每次必会带些东西回来,像什么衣服鞋袜、饰品挂件。每次紫竹并不多说什么,火速走开来,虽然他只待了片刻,双耳便已烧得通红。
仪景一向喜欢谈说轶闻趣事,此次令丘山一事他早已嗅到了苗头,拐着弯儿向几个师弟打听了好几次,尤其是在春时面前旁敲侧击提了多次,可惜都无疾而终。
经过这次,春时似乎成长了不少。闲暇之时少有偷奸耍滑、斗鸡走狗,而是自觉修炼,这让众人都刮目相看。
同样令人刮目相看的还有林一珞,那日被沈念之背回来时的虚弱无力令众人忧心忡忡,几个月过去,她的修为一日胜过一日,就连一向颇有天赋的仪景也忍不住大加夸赞。一次小考,林一珞竟轻松胜了众人,众人皆倍感惊讶。林一珞站在演武场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抬眼看见了沈念之,轻轻一笑。沈念之也点头笑了笑,随即沉下脸来。长灯坐于庭上,既欣慰又意外,他知道,如若只凭灵力,或许自己都不敌林一珞。
年关刚过,春寒料峭,林一珞躲在榆树下偷偷喝酒。
“喝了多少了?”
林一珞赶紧将酒壶藏在怀中,歪着头一看,“念之,是你啊!吓我一跳。”
“不怕被师父发现?”
“哎!你别说了,上次醉酒……”林一珞自是想起上次醉酒受罚,以及醉酒受罚之后的事情,只觉脸上一热,还好借着酒劲,不易被人察觉。
沈念之显然也想到此处,轻声咳嗽了一声,“喝了多少了?”
“才一小口呢!”说着又举起酒壶。
“差不多了,再喝就要醉了。”
“我酒量哪里这么差?”
“是不差,”沈念之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是三杯倒而已。”
林一珞白了沈念之一眼,又喝了一大口,“看!”
沈念之一副看笑话的脸。
“念之,原来你在这儿啊!害我找了好久!”
两人寻着声音的方向,看见一个绿衣的女子笑盈盈从不远处走来,林一珞立马站了起来,向来人挥手,“思梦,你什么时候来的?”
“慢点儿,小心摔着。”沈念之跟着站了起来,扶住林一珞的手腕。
“我又没喝醉,怎么会摔倒?”又看向方思梦,“你什么时候来的?”
方思梦来回打量着两人,“我是来送请柬的,下月十五,我们天山派召开修道大会。”
“修道大会,我还从来没去过呢?修道大会……”话还没说完,林一珞眼皮已撑不住,身体也往后倒去。
沈念之似乎早就料倒此事,一伸手便将其接过,将林一珞抱起,往一旁走去,“我师父在前厅。”
“我是来找你的。”
“那我去通传师父。”沈念之没有回头。
方思梦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拳头越攥越紧。虽然她很不想承认,可是她真的不得不承认,那个自己渴望许久的人似乎永远都不会属于自己。
“见到人了?”
方思梦依旧看着那个方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