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的装束,朝两人点头笑了一下。少年从行李中拿出水囊喂少女喝了两口,便又拉她赶路去了。
休息一阵,林一珞、沈念之也继续赶路了,还没走两步,又看见乌泱泱的人群从山上飞驰而下。有的手里拿着刀剑,有的手里拿着麻绳,各个皆是面容严肃,急切又慌张。走到两人附近,稍微放慢了脚步。领头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墨绿色衣衫,手持一柄长剑,向林一珞、沈念之行了个礼。
“不知二位是否看见一男一女?十五六岁的模样。”
两人顿时心中就了然了,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中年男子又抱了个拳,领着乌泱泱的人群飞驰而去。
“觉得事有蹊跷?”沈念之看出来林一珞有些许疑虑。
林一珞点点头,“你觉得那一男一女为何逃走?又为何会被这么多人追捕?”
“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应该不是私奔。”
“不是私奔?”
“怎么?你希望他们是私奔?”
林一珞一阵脸红,瞪了沈念之一眼。
沈念之忍不住笑了一声,“如果只是私奔,那应该只会有两人的亲族来追捕。可是你看这群人只是亲族吗?简直像是一个村子的人都出动了。”
林一珞点了点头,“希望他们能够逃出生天吧。”
“各人自有天命。”
两人并没有打算管这桩事,有说有笑继续往前走。待得快要走远之时,忽然一阵强大的灵力波动自山间传来。两人虽然有修为护体,但也被震得左摇右晃,沈念之一把将林一珞拉入怀中。
等终于稳定下来,林一珞定定地看了令丘山一眼,“这下逃不了了,管定了。”
“嗯。”
两人不紧不慢往山上走去,不知怎的,走了半天也没有见着村落房屋,鸟兽也是鲜有。走来走去还是在山脚,明明进山的路就在眼前,方才那群追捕之人便是由此倾泻而下,但林一珞和沈念之偏偏就是走不到。
“你带迷榖了吗?”
沈念之点了点头,“你呢?”
“我也带了,”林一珞抄起手来,“念之,你说,该不会……”
“应该是有人在这山中设了迷阵,以防外人进入。”
若是无人领路,迷阵破解起来不仅费时而且损灵力。两人商议一番,决定在山下等那群追捕的人。才刚歇息一会儿,两人忽又见着刚才的一男一女慌慌张张逃窜而来。林一珞和沈念之俱是惊讶非常,这一男一女跑了这么久,又怎会在此处碰到?
原本这一男一女已然跑远了,却又忽地跳转头,跑到林一珞、沈念之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求求两位道长救救我们吧?”
林一珞、沈念之赶紧将两人扶起,林一珞先开了口,“都这么久了,你们二人怎么还在此处?之前你两刚走,便有一群人追着你们而来。”
少年喘着气,“道长有所不知,这令丘山几百年前被一群修道高人设下了阵法。现下我们又在此处遇上,只怕不只是我和琼莹被阵法所困,逃不出去,只怕两位道长也被困住了。”
听到此处,林一珞、沈念之大致明了了,可又心生疑虑。
沈念之顿了顿,“要我二人救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万一你们二人是犯了事,那我们岂不是助纣为虐了?”
只见那名叫“琼莹”的姑娘偷偷看向少年,似乎想要开口,立马又被少年抢过话来,“两位道长请放心,我们绝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我叫连辉,她是琼莹,其实我们是私自逃出来的。因为琼莹已过及笄,家中长辈催其完婚,非要将其嫁给另一人家。我们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其他办法,这才……这才……”
林一珞抄着手望着沈念之,弯着嘴角,一副得胜的表情,沈念之低眉笑了笑。
两人听着这番说辞,觉得似乎很有道理,但细细想来,又经不起推敲。眼前这两人看着就是青梅竹马的模样,既然是郎情妾意,男子早早地便可向女家求亲、订下婚约。再者,若是要私奔,自然越早越好,为何非要等到女子过了及笄之年?还有这阵法,先不说山中诡异的灵气,寻常阵法要么防着人逃出,要么防着人进入,可这阵法兼而有之,这山中必有古怪。
林一珞轻轻笑了一下,“既然你们不愿如实相告,我们自不会勉强。只不过,这追逐之人人多势众、虎视眈眈,我两也不知能抵挡多久。我瞧这令丘山中的妖物多半不同寻常,两位此番若能逃脱,希望你们有多远逃多远。”
听得这么一说,一直闷声的女子开了口,“两位道长,你们是专程前来除妖的?”
“倒也说不上专程,只是师父教导,修行之人自应除魔卫道、济世救人。”
一男一女轻轻地低下了头,这才说了实话。
原来这令丘山中有一地方名为中谷,谷中封印着一只四处为恶的凤凰。此鸟凶恶非常,几百年前数十位修道者都无法将其斩杀,最后只得合力将其封印在山中灵力最强之地。又设了迷阵防止外人进入,山中只有族长知晓破解之法。但这凤凰怨气冲天,封印已无法将其压制,于是修道者又合力在中谷之内设了一阵法。此阵法需一名献祭者——一名年满及笄之年的处子——深入阵法中心,施法镇压。也就是说,这名前去中谷的献祭者此生无法婚育,无法出谷。
连辉和琼莹两人自小青梅竹马,早已定下了婚约。原本的献祭者是另一名女子,不曾想那名女子才献祭两日便不幸染病而亡,这才轮到了候补者琼莹。原本婚期在望的男女哪能承受的住如此打击?又是绝食,又是上吊,但怎么样无法逃脱献祭的宿命。实在没办法,两人这才想出私奔这个法子,希望能逃脱这悲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