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丸,这一月她按时用药和补膳,害喜的反应有所减退,人的气色终于好转起来,只是她还是不大爱见萧若瑾。
想到那时胡错杨说的话,萧若瑾便不由闭了闭眼。
“王爷想要的,我给不了,我想要的,王爷也不会给,这些年看着王爷越走越远,可我却怎么也追不上。王爷不觉得累,是因为想要的东西就在眼前,而我累了,是因为我已经知道我想要的永远得不到了,王爷,放过我吧。”
回想夫妻十几载,情浓之时的记忆犹在昨日,也不知从几时起变成了相敬如宾,客气平淡的场景,是从他第一次纳妾开始,还是从他和错杨的第一个孩子夭折开始?
他的唇角微微一扯,旋即揉着额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景玉王殿下这多愁善感的,可不像是要谋夺大位的人。”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帘幔后传出来,继而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灯下。
萧若瑾神色一紧,看清来人后才微微松下心神,语气颇为平淡道:“浊心公公。”
浊心笑笑,装作没看到他脸上的平淡,“天启如今的局势瞬息而变,留给殿下悲伤春秋的时间可不多了。”
萧若瑾瞥了他一眼,“公公何出此言?”
“琅琊王妃,再过两个多月就该生产了。”
“所以?”萧若瑾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好端端地提起弟弟的孩子做什么?
“算上坐月子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四个月。”浊心不紧不慢地说道,“琅琊王殿下曾经和王妃许诺,最快半年便会带她离开天启回到东及。”
萧若瑾一愣。
浊心见他这模样就知萧若风没有和他提过这件事,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不显,“这还是二人成亲之前的约定,若不是琅琊王妃突然怀了身孕,这会儿他们早就已经离开朝堂了。”
萧若瑾抿紧了唇,“此事,若风从未和我提起,公公从何而知?”
浊心的笑容有些微妙,“许是只有殿下不知情了,琅琊王的那些兄弟,琅琊王府的贴身侍卫,甚至还有陛下,以及您的王妃,都知道这件事。”
萧若瑾袖袍下的手指微微攥起,“公公休要胡言,若风不会向我隐瞒这么大的事。”
浊心哈哈一笑,笑声有些刺耳,“殿下莫要天真,琅琊王如今成了家,心自然是想着自己的小家的,即便殿下和琅琊王过去关系如何亲厚,终究不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人,何况隔着两座王府的高墙。我名浊心,自然知道人心最不可定性。”
见萧若瑾脸色难看,浊心不紧不慢地继续道:“当初还是九皇子的琅琊王进宫请旨赐婚,虽有先前学堂李先生的话做媒,但陛下还是没拿定主意,是九皇子在御前跪请,说他此生无意权势,不求高门贵女,只求将来能带着妻子江湖远游。”
他啧啧两声,“陛下当初听了可是气得把御批的朱笔都摔断,殿下要知道,陛下向来属意九皇子,那时候九皇子说这话是真叫陛下气得只想把人撵出宫去。”
萧若瑾的脸色变了又变,脑海中只觉天崩地裂,一瞬间什么都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