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鸟儿全都飞了出来,成片的鸟鸣回荡在天启城上空。
远处一处视眼开阔的阁楼上,穿着白袍的道人手捧拂尘望着异变的天象,捋着胡须轻叹,“最近这段时间天打雷劈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也罢也罢。”
话音随风飘散,阁楼上的老人已然消失不见。
行馆之中,双手拢在袖中的李长生抬头看着在天上盘旋不断的飞鸟,“生个孩子都这么大动静,真不愧是……”
他身后的少年认出了飞在最高处的劫海和掠海,心里疑惑得很,没听老头讲话,“先生,刚刚你说了什么?”
“我说,你那小师兄要当爹了,你现在跑过去,说不定还能抢先抱一抱那新鲜热乎的奶娃娃。”李长生说完,抢过他腰间的酒壶拧开灌了一大口,很没形象地瘫在了一旁的长椅上。
百里东君愣了一愣,随后脸色一喜,连忙转身去找司空长风去了。
他走之后,原本闭着眼的李长生懒洋洋地抬起一丝眼缝,好好的紫薇星,可惜命不属北离啊……
琅琊王妃生产的消息正午的时候就已经递进百晓堂了,百晓堂的堂主翘着二郎腿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到了晚间,探子又一次送了消息进来,他听后来到户外,看着天上密密麻麻连成一片的鸟雀皱了皱眉,“这是要天塌了还是要地陷了,在干什么?”
随后,他就看到了从鸟雀群中飞出的一黑一白两只海雕,心里有点不太妙的预感,当即朝着琅琊王府的方向赶去。
琅琊王府内,萧若风将一颗红色的丹药喂进了东方既白的口中,随后运转功法将自己的真气渡入她体内,虽然他的修为在她面前还差得很远,但现在能想办法帮她压制住哪怕只是片刻也好。
令人胆寒的气息充斥着周围,李心月擦了把额上的汗,低声道:“再使点劲,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
东方既白闷哼一声,另一只爬满鳞片的手扶着肚子,全身上下的肌肉绷紧着使力,感受着孩子一点点从自己身体里推出,整个人的意识都混沌起来。
院子里,方子游和叶鼎之顶着格外沉重的威压守在门前,李寒衣早在第一次内力外泄的时候就被方子游丢上了停在湖边的小船直接送出老远。
叶鼎之深吸了一口气,“师父这是走火入魔了吗?”
生孩子生得走火入魔?
方子游摇头,“不要问。”
这时,从王府门口的方向拂来一阵风,两人身上的压力骤减,他们的肩膀刚一松,就见一身白袍仙风道骨的老人从他们身边走过。
“你是谁?”方子游警惕地盯着他,手掌已经按住了流采剑的剑柄。
老人甩了甩拂尘,微笑道:“钦天监,齐天尘。”
暮初和霜却显然是认得他的,连忙上前行礼,“见过国师。”
齐天尘看着面前房门紧闭的屋舍,捋了捋胡须,叹道:“如此内力,单凭贫道一人想要压下不容易啊。”
忽的,他顿了顿,“嗯,现在就不差了。”
他回过头,看着悄无声息出现在树梢的白发年轻人。
刚到的姬若风在人群中一见齐天尘就有些发怵,上次这老道士才一个照面二话不说就把他的内力全部“借”走了,这国师一天到晚神神秘秘,从不涉及朝廷党争,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难道也是为了里面那祖宗?
齐天尘微笑地向他看来,“姬堂主,好久不见。”
姬若风面具后的嘴角微微抽搐,那点子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我和国师可算不上熟。”
“可算,可算。”齐天尘笑呵呵地朝他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