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之处,这才明白为什么暮初来禀告的时候脸色那么差劲。
皇宫里,年迈的帝王靠在象征着权力顶峰的龙椅上,目光疲惫地听着底下的朝中重臣你一言我一语地来回争吵。
有说应该暂时迁都回避风险的,有说立刻征调兵力北上和北方军汇合誓死抵抗,还有说派人求和的。
吵来吵去,所有尖锐激昂的声音在太安帝脑海中盘绕成无尽的圈,耳边很快就听不到外面真正的声音了,他深吸一口气,一掌拍在龙椅的扶手上,周围的气氛霎时一滞,随后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太安帝缓了缓,眼前渐渐清晰了起来,他的视线逐个扫过方才争吵不休的朝臣,每一个被他的目光扫过的人纷纷低下了头,噤若寒蝉。
最终,他将目光落在了下首默然不语的男子身上,“风儿,你的想法呢?”
一时间,所有朝臣都将视线集中到那个身着蟒袍的男子身上,天启城最早被封王的皇子,却是最年轻的王爷。
琅琊王萧若风。
这种场合,作为唯一被叫进宫的皇子,太安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萧若风略微抿了下唇,“蛮族铁骑适合在地势开阔的草原上作战,天启以北有诸多山脉阻隔,蛮族铁骑发挥不了优势,只要北境守军重整旗鼓,抓住机会未必不能反攻。”
他顿了下,“北蛮多年骚扰北离边境,但对边城以南的地形并不熟悉,可调遣一部分镇西军北上,一边切断北蛮的后方补给一边与北境守军合力将蛮族逼入山林,围而杀之。”
殿内静悄悄的,一帮文臣琢磨着萧若风的话,好像……挺有道理。他们刚才说的迁都还有议和吵得就仿佛北离要被灭国了一样,简直是在太安帝的怒火上浇油。
想到这一点,一群人顿时个个把头低得像鹌鹑,生怕太安帝等会把他们都发落了。
太安帝总算听到一个满意的声音,闭上眼长长地舒了口气,“嗯。”
然而,萧若风却垂首继续道:“儿臣以为,此刻需要忧心的是北蛮的粮草究竟从何而来,以及南诀是否会借此机会大举进攻南方边境。”
刚才还偷偷松了口气的朝臣顿时连气都不敢喘了,比起年年开春到秋收来边境骚扰一下抢点粮食的北蛮,南诀和北离三年一小战,五年一大战,十年一死战,南诀这个时候要是再来添一把火……
这日直到夜深,萧若风也没有从皇宫里回来,破晓时分,一名自南而来的骑兵背着染血的令旗冲进了天启城门,带着八百里加急直入皇宫。
琅琊王府,东方既白看着天边即将升起的启明星,推了推身边睡得香甜的儿子,“你知道战火点燃一个国家需要多久吗?”
从北往南,只需要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