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赋。
多弗朗明哥的弟弟,是个有些过于安静的人,他甚至是笨拙的,上船的时候连摔四跤,通通都是脸着地,看得我连连倒吸一口气,对比他跟他哥哥相似的穿着,我只觉得…这画风好奇妙啊…
在我第三次路过他的时候,亲眼见到他点烟烧着了自己的衣服…然后他还不知道,一愣一愣地看着我…
“你着火了你知道吗?”我指了指他的黑羽毛披风。
他手忙脚乱地原地打滚。
简直是笨拙到了让人忍俊不禁的程度。
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同样笨拙的人?我心中有些违和。
我走过去蹲下,那根烟因为他的紧急自救行为,从滤嘴烟丝的衔接处断开了,烟卷在地上,滤嘴挂在他嘴上,我把烟卷捡起来,将里面的烟丝抽吧抽吧,又从他嘴里夺走滤嘴,拼接成一个,递还给他,顺便还给他点了个烟,“还能抽,别浪费了。”
他被烟雾呛得咳嗽,声音如粗砂般,背靠在船身上,眼中的惊愕一瞬即逝。
随即目光落在了我脖子上。
我伸出两根手指,“能借我一根烟吗?”
我看着他那压扁了的烤烟包装,挑了挑眉道:“当然一整包最好啦。”
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借了烟之后我就回了船舱,却被托雷波尔告知,作为背弃者我不配拥有自己的房间,我直直摊手不解,“我有说过加入你们了吗?”
“我从来没说过吧?”
“当初离开就只是单纯离开。”
“离开跟背叛从写法上就不同,需要我给你上上文学素养课吗?”
“这么大条船连空房间都没有,别跟我说你们现在混得这么差啊…”
“算了托雷波尔,她这张嘴嘚吧嘚吧起来就没完,”迪亚曼蒂躺在沙发上说道:“多弗的确是没有给她定性过是背叛。”
“你要实在不解恨,把她扔到储藏室去。”
生活不易,露露叹气。我举手表示拒绝储藏室,“不行你们就把我扔海里算了,吃又吃不好,睡又睡不好,不如干脆死了,免得看着你们这群有碍观瞻的人。”
我索性席地而坐,嘴里叼着烟不耐烦道:“有什么怨言一起说出来吧,临死之前爸爸我也解一解你们的怨气。“
迪亚曼蒂:“…”
托雷波尔:“…可是可气啊,我真想把她这张嘴黏上呗嘿嘿嘿。”
“多弗,你没意见吧?”
我浑身透着一股咸鱼气息,抬头望向大喇喇坐在栏杆之上的某人,“要死要活,给个痛快话吧,我可以快点排队领号码牌。”
多弗朗明哥:“咈咈咈咈…领什么号码牌?”
我:“你不知道现在地狱已经人满为患了吗?直接去可不行,得叫号。”
我这人是有这个毛病,惯常会在危险的边缘反复试探,他既然已经开始怀疑我的果实能力并非我所说的永葆青春,如果代入一下他的角色,对我痛下杀手然后得到果实的确是最一劳永逸的办法,至于他为什么没有下手?我也很疑惑。
大厅内,静谧了一刻,毫无准备之中,我又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提在了半空,与他的距离也快速缩短。
他暗沉的声线仿佛贴在了我的脸面上,缓慢地攀爬到我的耳侧,“真是奇妙的能力…连根皱纹都没有。”
“…咈咈咈咈,还有这种…目空一切的狂妄模样。“
我找到症结了,原来是我表现得不够恐惧害怕,没有满足到他猫鼠游戏的心思。
其实他误会了,我不是目空一切,只是因为我从来没对他有过期许,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在意。
但是这种话一旦说出口,就好像是把他打成了某种爱而不得的角色,光是想想被他爱上的那种情景,我就一身鸡皮疙瘩。
人生三大错觉之一,他喜欢我。
我还是不要这么脑抽了。
僵持之中,大门被人打开了,与此同时,我整个人被倒吊,紧接着就是失重,“见见新成员吧露易丝,”
“咈咈咈咈…我亲爱的弟弟,柯拉松——”
他的语调风轻云淡,反衬得我心惊肉跳,我双手朝下方的人伸去,他正好抬头,连脸上的表情也是笨拙得兵荒马乱。
白痴避开啊,你别接我,你接我我说不定还伤得更重!
不过是我误解了,柯拉松没有试图接住我,他很显然是在避开的时候平地摔了一跤,而我恰好砸在了他身上。
托雷波尔和迪亚曼蒂没有吝啬自己的嘲笑,我一脸血地坐起身,没工夫搭理他们,有跟羽毛呛进喉咙里了,我正在跟它进行殊死搏斗,我半掩着唇不停咳嗽,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它咳出来,咳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完事后我无奈地看向被我压在身下的柯拉松,“下次可以试试接住我,或许不会被砸得这么疼?”
我拍拍他的肩膀,从他身上下来,“你这么笨拙的一个人,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