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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法则(2 / 3)

却也没想到多弗朗明哥会这么疯。

那些莫名其妙从天际散发出来的白色丝线,给了我很不详的预感。

【露易丝小姐,你千万不能被多弗朗明哥发现,你最好不要上岛。】

【我一拿到果实就会给罗吃下,两个小时,最多两个小时,如果我们没有出现,你就要自己离开。】

【请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作为男人,我可不希望自己被小看了啊。】

【相信我...但是也不要太相信我。】

他说这些话时一脸严肃,右手稍稍抬了两下,最终也只是碰到了我的肩膀,紧抿的唇部好似把未尽之语都好好关在了唇齿之间。

我盯着从天而降的紧密白色丝线,在它们彻底落地之前,一脚踏上了米尼翁岛。

那些丝线由谁引发不言而喻,小船一碰到那滑行的丝线就被细细切割成了等分的小块,沉入水底不见踪影。

我又要说了,这很多弗朗明哥,这个糟心玩意儿。

他想把岛上的所有人都以这种方式处决了。

除非罗西南迪能有办法把身体变得跟罗一样的大小,否则他不可能逃脱。

我只要一想到他那四米高的大块头将会被如此分割,我就感到无法忍受。

所以我才说我是赌徒啊,分明我自己都没把握,却还是想搏一搏。

“stop.”

时间暂停。

如果在显微镜下观察,就会发现,几乎每片雪花都是不同的,即使成型的因素一般,它们的纹理也各有千秋。这种情况就像是分明携带相同的基因,却长成了两个完全相反的人。

我此刻就站在多弗朗明哥面前,他满脸肃穆,却又好像漫不经心地笑着,手里握着一把枪,周身萦绕的是运动停滞了的气味分子。

血腥,火药,雪花冰冷的气息,冗杂在一起。

如同他本人一样,给人混乱疯魔的感觉。

他那些身着奇装异服的家庭成员分散站在他身边,犹如众心捧月一般,迪亚曼蒂乖张地怒视前方,托雷波尔手心正凝聚着一颗粘液弹,古拉迪乌斯浑身肌肉虬扎伺机而动。

他们都统一往一个方向看去,海岸线那里出现了一艘军舰。

唯一不同的是baby5,她稍微长高了一些,脑袋上的蝴蝶结颜色换了,她正扒拉着多弗朗明哥的裤脚,瑟缩着脑袋往后看。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能看到百米开外的一个灰扑扑的瘦小身影。

是罗。

发生了什么,我心中已有了猜测。

我略过他们所有人,包括哭得撕心裂肺的罗。

沿着雪地上杂乱的脚印走去,在脚印的尽头,发现了仰躺在地的罗西南迪。

血从他周身散出,鸦羽披风被血渍和落雪压到了最底下,是浓厚的死亡气息。

我见过死人,十岁那年亲眼见到了父亲安详灰败的面容。路过饿殍百里的国家,人的死状千种百样。人死之后,体内细胞破溃,那些液体混合着其他组织液将会从人的口鼻耳内渗出,只有在医院内死去的人,会有机会将临死时的样子收拾得体面。

天很冷,温度在零下十度之下,以上的进程将会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发生在他身上。

这就是罗西南迪人生的终点了吗?

我蹲下身,扫开覆在他面上的雪,他鼻梁是窄挺的,鼻尖往上翘得很是秀美,嘴角的幅度维持在略微勾起的状态,常温下死去的人很少会保持着笑容,肌肉松弛,根本不会面带微笑。

他在咽气的那一刻的姿态,竟在这样的温度下得到了保留。

有一小撮雪绒,就漂浮悬停在他额头上方两寸的位置,我猛然想起之前下雨,他抬头的时候,雨滴正好落在他脸上的场景。

要怎么说呢?我深深叹了口气。

“捉鱼能把自己的脚趾头给戳到。”

“让你去摘果子,你能把马蜂窝给捅了。”

“自己满头包都还要护着我跟罗。”

“其实我当时非常幸灾乐祸,你应该发觉了吧?”

“我性格中的恶劣。”

“…”

“…”

“总而言之,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笨拙又温柔的人。”

“你可是我最讨厌的那类人。”

“当然,也是我最喜欢的那种人。”

“start.”

炮击声炸响在人耳侧,淹没了人类渺小的活动以及声响。

我回头看向罗,他仰着脑袋哭得步履蹒跚,下一秒摔在了地上,头还是执着地高高扬起,他好像看到我了,嘴唇一张一合,隐约听到了我的名字。

心有所感之间,我目光投射到海岸线附近,巴法罗载着baby5飞到了空中,她好像捂住了巴法罗的眼睛,两个人在空中七拐八扭地飞着,她的表情大约是震惊的,我看不太分明。

身后的白线逐渐逼近,有个小孩子在混乱之中紧缩住身体,他面向我,眼中是极度的惊惧,好在白线略过他了,朝着我所在的方向袭来。

我张开手指,忍着切割的疼痛将能力发挥到极致,也仅仅只是开拓出了一个成年人可通过的空隙,丝线在略过我和罗西南迪的尸体后又再次出现。

这些都是一个呼吸之间发生的事。

我满头大汗,浑身如同火炽,呼出的白气将眼前的人的面容阻隔了,不过没关系,我拉着他的手呢。

炮击仍然在继续,甚至有越来越密集的趋势。

真希望军舰上的人这次能把多弗朗明哥给炸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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