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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为什么我有些使不上力气了?”
巴基愣了下,狠狠盯住我,“西尔维娅,你……”
“伯母以前没有告诉过你在外面不要吃离开过视线的东西吗?”我歪了歪脑袋,“啊,好像那个汤是我特意去拿的,哎呀,问题不大。”
“可是你也喝了!”
哦,其实第二味药被我抹在灯盏上,他靠的近,效果当然比我明显。
我缓缓起身,扒拉过巴基的手,将戒指给他戴了回去,又解下手腕上的铃铛给他戴上。
“现在你这个作息就挺好的,记得以后睡觉前喝杯牛奶,煎蛋的时候少放些盐。”
我穿过巴基的腋下想要把他抱起来,然后尴尬地发现……抱不动。
……
我冷静地敲了敲客服:歪,丘比,给点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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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我订的船大一点,我费尽工夫把巴基拖到船尾也没见要翻的迹象。
我可不想一起掉下去,大冬天的,要命的。
我不辞辛苦地给巴基说着以后生活得健康作息得像个人,别没等去九头蛇手上把我捞出来自己就先垮了。
后半句是在心里说的。
可我说了那么多,巴基连点反应都没有,最后我也只能贴近他耳边,缓缓吐出一口气:
“很快的,别怕,就当是睡一觉……睡醒来,就会有另一个我在等着你了。”
他嘴唇颤抖,像是要说什么,但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一切的挣扎与不舍,终结于湖面荡起的水花,但最终都归于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在船尾站了半天,看着远方天空中无声的烟花,和岸上明灭的万家灯火,有风吹来,我才恍然发现脸上全是眼泪。
我缓缓地坐了回去,倒了一杯又一杯,将带来的烈酒喝了个一干二净,头昏脑胀的,瘫在毛毡上不能动弹,任小船自己漂荡。
我从前也不喜欢喝酒的,只是上次喝醉后,巴基很是无奈地处理好了一切,等我醒来也只是说:
“没事,有我在,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这次他不能再带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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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遍,九头蛇的效率那是真的高。
我被迎面而来的的冰水泼了个透心凉,酒还没醒,努力睁着眼睛看了圈,果然是那个莫得表情的面瘫脸。
讨厌鬼距我只有一步之遥,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他在哪里?”
我实在头疼,手被捆得死死的,只好往后靠在椅背上才缓解一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讨厌鬼一把捏住我的下颚,还用了劲,逼迫我不得不直视他的眼睛。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你最爱的巴基,冬日战士,以及,你法律意义上的保护人,他在哪儿?”
我想了想:“你这么重视我老婆,你对他有意思?”
“西尔维娅·兰德尔!”
“他死了。”
讨厌鬼愣了一下,下意识就反驳:“不可能!”
“晚饭的汤里和灯盏上都有药,全身都动弹不得,这种温度落进湖里你应该知道是什么结果。至于理由嘛……”
我笑了出来,“回去之后你们就会从我身边夺走他,给他施以枷锁,让他继续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死在我手上呢。起码他死的时候还是爱着我的呢。”
讨厌鬼看了我好一会儿:“你疯了。”
我平静地说:“我只是爱他,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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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鬼出了一下门,回来就将通讯器往我嘴边凑,我刚想骂他就听见通讯器里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西尔维娅·罗杰斯,亲手杀死自己以前的同伴的感觉如何?”
我嘴角的笑容顿时就耷拉下来:“还好,比不上你们什么都没捞到要好一点。”
佐拉又说:“我以为看在童年玩伴的份上你会让他活着离开。”
我冷笑一声:“不好意思,我就是老师长辈们最不喜欢的那种刺儿头,让你失望了实在是太好了。”
佐拉叹息道:“你研制的药已经足够了,虽然没达到预期的效果,但组织往后发展起来必定会有你的一份功劳。”
那可不一定吧,起码我姓斯塔克的时候没听托尼提过九头蛇有多难打的事。
我懒得搭理他,抬头看了眼时间,刚刚过了十二点,真糟糕,我的平安夜最后居然是跟这么个家伙度过的。
叩叩。
门边响起敲门声,然后是服务生关切的声音:“兰德尔小姐,您的先生订了花给您,请签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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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
巴基给我送过很多次花,大都是红玫瑰,他的感情就好像花朵一样鲜艳而热烈。
可是,他从来没有假借他人的手给我送过花,每一次,无论是三十年前在布鲁克林,亦或是这虚度的一年里,每一次他都是亲手将花送给我。
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稍等,我马上来。”
我抬脚踹了讨厌鬼一下,催促道,“快点给我解绑,我老婆送花给我了。”
讨厌鬼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你最好是不要耍什么花招。”
获得自由后我匆忙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这才去开门。
这次不是红玫瑰。
他大约是知道自己今天没办法亲自送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