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时不时看着哥哥与女朋友打闹,芮草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他们。 过了一会,另一位哥哥和嫂子来了,这是芮草第一次见这位嫂子,今年刚刚结婚,但是芮草没有赶回来。 一时间房间的气氛立刻不一样了,都把目光转移到这位嫂子身上,马上上菜,开始吃饭喝酒。 即使是与长辈吃饭,芮草家族的习惯就是,每个小辈都要敬酒,说祝酒词,这也是芮草每次吃饭最紧张的环节。 饮料倒满,笔直的站起来,稍作整理,举起酒杯从辈分最高的开始说祝酒词,碰杯,然后依次往下轮,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提到,而且祝酒词还不能一样,期间长辈还要插上几句话,补充鼓励,然后所有人连声说:“好。”大人举起酒杯再共同抿上一口,芮草与周围哥哥之间碰杯后把饮料喝完,然后开心的笑,等到声音渐渐安静下来,芮草坐下,敬酒结束。 每年过年最重要的场合就是与这一桌聚在一起,年初二去哥哥家,年初三去芮草家,延续二十多年的传统了,这是芮草的姨姥姥一大家,相处的总是格外融洽和谐。 奶奶与姨姥姥是亲姐妹,几十年前在爷爷来城里工作把老家的房子卖掉后,就在城里买了楼房,这是当时小县城的第一批楼房,从此全家人成了城镇户口。 芮草还没出生,后来听爷爷说起过:“哥哥偶尔和姨姥姥来玩,大老远,单位看门的就赶紧跑来跟我说,让我赶紧去买烧鸡,哈哈,因为你哥哥总是把鸡爪子放了盘子里不吃,待几天看几天,可好玩了。” 后来每次聚会爷爷总是一脸慈祥的看着我们说着我们小时候不知道的趣事,经常把这些故事翻来覆去的讲,不厌其烦,却好像越来越有嚼劲。 记忆里,这些趣事都不存在,但却深深的烙在了疼你爱你长辈的心里。 后来姨姥姥家拆迁,也与奶奶搬进了同一个地方,再后来奶奶家拆迁,两个人一起搬到了同一个小区,一直到现在,奶奶与姨姥姥依然在一个小区,还是同一个楼,从负一层走过去就可以串门。 正因为深厚的感情和优越的地理优势,两家聚会成为最重要的,一年当中最重视的。 每次聚会结束后,芮草总是感慨,家的感觉真好。 几十年,聚会人数每年都在增加,哥哥们也顺利完成学业,有了自己的另一半,再也不是聚会时三个人干巴巴的瞪眼。 每次聚会都会学到大人身上为人处世的道理与气魄,几十年了,宗旨永远都是家和万事兴,但是在这基础上,所有人都有了变化,越来越好。 大学或许真的可以让一个人用另一个视角看世界,在这之前,芮草觉得就是家人聚在一起吃个饭,但是因为大人工作忙,小孩学业忙,不在同一个城市,再加上疫情的原因,回到家,与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吃个饭唠唠嗑是多么的珍贵且珍惜啊。 大一带给芮草太多真实而又不真实的东西,或许内心缺乏的那份安全感,所以当别人对你有一丁点热情友善时,你就想把真心吐露出来渴望得到别人的关心,可或许明天就是另一种样子了,或许就不理你了,所以总是反反复复让自己陷入一种自责中,懊恼中。 芮草也渴望重新变成那个最活跃气氛的人,可是反看看现在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谈论别人,有的人一上大学就会得到好多人好多老师的关注,那种感觉真的挺好的,至少芮草感受过。 可是,现在,现实,芮草是班上唯一一个竞选班委落选的人,有人说明明有芮草,可是在辅导员公布名单时真的没有,芮草只能装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其实公布名单是芮草有点紧张,可是心中还是在意的啊! 或许现在芮草在周围人眼里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老实人,可是当参加团体活动上报名单时,总是把芮草的名字放到最后,就知道她是最不起眼的哪一个了。 芮草也想要变得处事圆滑待人热情,可是,这样仿佛离真实的那个自己越来越远了。 小时候芮草的脾气是看不惯任何事情都会当场说出来,有不喜欢的人马上就会让她远离自己,任何事情干净利索。 如果这个世界杀人不犯法的话,那么想必芮草活了二十年一定也杀了不少人了吧。 就像是偶像说的:“我们心里住着一个红色的我和白色的我,红色的我就是我想表达的,内心真诚热烈的我,但是他可能会有一些棱角,或许不被自己接受,不被社会接受。白色的我,想表达的是,那个顺应社会,顺应大家的目光,那面表现出来的我,所以他可能会有些逃避,有些压抑,把自己内心那个热烈的自己,尝试压抑下去。 内心真诚热烈的你,并不是错误的,当然他可能有心冲动,有些想做的事情的时候,希望大家不要压抑他。虽然他可能跟所谓社会里的既定形象不一样,但是那个才是成为独一无二的你,最重要的因素。 每个人都知道长这么大并不是一个晚上的事情,就是你是需要时间的积累,然后经历很多事情,然后慢慢变得,我好像可以需要承受更多的东西了。 作为成年人,不笑是来之不易的一种权利。” 其实每天日复一日的活着,每天都是不一样的,很小很小的一件事或许就会让你变得很开心,所以一个人也要努力让自己变得开心。 我们在有限的时间里去做自己喜欢并想做的事,其实就已经很快乐了。 世上没有真的感同身受,或许芮草还不明白自己不能融入宿舍集体环境的原因,但是,芮草清楚的知道,自己内心想要的是什么,是为了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变得闪闪发亮;是为了有一天,让爸爸妈妈为自己骄傲;是为了有一天从生活的阴沟中爬出来;是为了有一天,让曾经瞧不起自己的人打脸,是为了有一天,可以让自己的后代站在更高的起点,是为了有一天,成为想成为不让自己失望的自己。 每天晚上整个宿舍都在打电话,一天,宿舍只剩下芮草和桃子两个人,当姐妹在打电话时突然说:“我把我舍友介绍给你吧。”芮草听到后稍一回头后电话那头就说:“我不要,满脸痘痘太难看了。”或许桃子感觉到了尴尬连忙说:“人家都快好了,很漂亮的。” 一时间芮草感觉好受挫,整个宿舍都化妆,只有芮草的皮肤状态不允许化妆,每天连眉毛都不修,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