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百两黄金!”
赵子槿恍然大悟,原来她是不相信自己,要立字据为证。怪不得托盘里还有一块印泥。
赵子瑾二话不说,又重新坐下,工工整整将字据写好,按上手印。
莫小月小心翼翼将纸上的墨迹吹干,这才将字据折了两折,揣进怀里。
“赵公子,您放心,这路上的安全,包在小……我身上。嘿嘿……”
有钱就是好,莫小月连说话的声音都柔了几分。
赵子槿暗自笑了,这个莫小月,还真是可爱。看来,只要有钱,让他干什么都成。
两人在清平县城里,买了两匹算得上不错的好马,换了衣物,备好干粮,不敢耽误即刻出城。
瑞王府正门南向,大门五开间,四角立着漆红柱子,门前一对石狮子甚是气派。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边的匾额,上面“瑞王府”三个大字铿锵有力。
大门前骑在马上的两个人,正是赵子瑾和莫小月。
“瑞王府。”莫小月低声念道。
“不错,这就是本王府邸。”赵子瑾附和道,翻身下马。
莫小月诧异,“本王”?他自称“本王”?
莫小月还未来得及多想,大门口的一个护卫上前道:“你们干什么的?”,忽然他猛得一惊,失声道:“王爷!”
真的是王爷,护卫喜极而泣,忙上来牵住马,对身后几个人叫道:“快去报孙大人,王爷回来了!”
一个护卫得令,飞快跑进门。其他的立刻跪在地上叩首。
赵子槿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那个护卫。
莫小月被眼前的气势弄懵了,头脑里一片混乱。浑浑噩噩地也跟着翻身下马,站在赵子瑾身旁。
赵子槿长舒一口气道:“总算回来了,走,进去。”
莫小月下意识跟紧赵子槿,走进瑞王府大门。
几棵修竹青松,蓊蓊郁郁地站在道路两侧,让后面的正殿显得威严肃穆,大气磅礴。屋顶的琉璃青瓦,精致雅韵,耀人耳目。
等莫小月慢慢回过神来,心中了然。当初在渭州,县老爷口中的贵人,还真是“贵”啊,自己误打误撞,竟撞上个王爷。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自己也没做坏事,何况还救过他的命,再糟糕,能糟糕到哪里去,他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莫小月按了按胸口,那里可还装着赵子瑾立的字据呢,就是看在钱的份上,也不能自乱阵脚。
可能是精神放松下来,莫小月又开始好奇起来,东瞅西望。
迎面急匆匆赶过来一位身穿红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身后还跟着五六个人。
一行人见到赵子槿,扑通跪下。
莫小月见过衙门口告状的人跪县老爷,却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上来就跪,还跪在自己脚下。虽然明白他们跪的是赵子瑾,却还是吓得往后缩了缩,躲到赵子瑾身后。
“王爷,您可回来了,臣担心啊……”为首的颤声说道。
赵子槿弯腰扶起他,微笑道:“孙长史有心了。”又对跪着的说道:“你们也都起来吧。”
为首的中年男子名叫孙有梁,是瑞王府的长史,掌管王府里一切事务,也是赵子瑾的心腹。
孙有梁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说道:“王爷辛苦了,臣这就命人准备热水,王爷您先洗漱一番,换身衣裳。”
赵子槿低头看看身上,这一路上他和莫小月马不停蹄地往回赶,衣服还是在清平县换的那种民间最普通的长衫,确实风尘仆仆,非常狼狈。
莫小月就更糟糕了,灰头土脸,高高的马尾胡乱扎着,额前掉下来几缕长发,遮住了半个脸颊,简直跟逃难一样。
“去准备一间上好的客房,还有衣物,给这位小哥。”赵子槿吩咐道。
孙有梁忙应了声,这才注意到,王爷身后,还站着一位小哥。
莫小月见孙有梁盯着自己,勉强挤出点笑容,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孙有梁疑惑,王爷从不往府里带人,眼前这位邋里邋遢的小哥,究竟是什么来历?
“这位小哥是……”孙有梁忍不住问道。
赵子槿道:“路上多亏这位小哥鼎力相助,本王才安然无恙回来。孙长史,你要妥善安置好这位小哥。”
孙长史恍然大悟,忙道:“是、是,臣这就安排,请王爷放心。”
只见孙有梁转过身对旁边的人小声吩咐几句,那人上来对莫小月说道:“小公子,请随我来。”
莫小月不知道该不该跟此人离开,转头看向赵子槿。
赵子槿知她人事不熟,有些局促,便笑着微微点头示意。
莫小月这才安心地跟着那人,离开赵子槿。
孙有梁给莫小月安排的,是王府东侧的一排木制房舍“玲珑阁”。
木舍前有一曲折游廊,游廊一侧种满奇花异草,芳香扑鼻。另一侧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虽是深秋,但池塘边上的荷花三三两两还开着,有些已经凋零,花瓣漂在水面上,格外惹眼。这让莫小月忽想起一句诗来: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
走进木舍,有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扑面而来,莫小月使劲闻了闻,登时神清气爽,舒服极了。
一缕阳光从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洒在窗前的梨花木桌子上,斑斑点点,暖意绒绒。桌子上摆着端砚,笔架上插着几支毛笔,一旁的水仙花正开,黄黄嫩嫩的,甚是好看。
房间的一侧,有一个巨大的屏风,莫小月绕过屏风,看到的却是一个妆台。台子整齐地摆放着妆匣,还有一张菱花铜镜,立在它的右侧,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