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身份,如此看中他,让他百感交集,激动不已。
“咚”的一声,徐希跪倒在地上,磕头,全身心地磕头。
“谢瑞王殿下,谢瑞王殿下……”
徐希激动得声泪俱下,身体颤抖不已。
赵子槿忙将他扶起来,道:“先生莫要再磕头了,咱们坐下说话。”
又对周峰吩咐道:“去给徐先生安排一个院子,要清净优雅些的。”
周峰也被眼前的一幕感动到,立即抱拳应道:“是。”
临走,周峰特意将门掩好,站在门前长长舒了口气。
他等这天等太久了。他的王爷,是真正的真命天子,本就应该一展抱负,架海擎天。
赵子槿为徐希让了座,两人在书房内待到半夜,相谈甚欢。有种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感觉。
三天后,赵子槿收到天机门调查的报告,徐希在十四年前投靠袁家,袁家当时的家主是袁皇后的父亲袁笠。袁笠死后,徐希便在太子府做了客卿。但是他的十四年以前,无从查起,像是凭空出现一般。他替袁皇后做过不少事,霸陵一事,恐怕也是出自此人之手。
赵子槿将纸条放在灯芯上燃了,静静看着它变成灰烬。
霸陵!他轻笑一声,那又怎样,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过去的就先按下。等他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等他为母亲报了仇,他还要这九州天下!
赵子槿想着想着,面部扭曲起来,两只拳头越攥越紧,发出咯咯声响。
一旁的周峰看了,不禁微微皱眉,心头划过一丝担忧。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时机到了,连老天都会帮他。
半个月过去,调查泸阳赈灾一案的卷宗放到了永平帝书案上。
永平帝震怒,气急败坏差点掀了书案。
“皇上,您这是气什么呀!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王内侍连忙扶住永平帝坐下,柔声道。
永平帝撑着额头,气不打一处道:“朕还不如乡间老儿,竟养个吃里扒外的!”
“瞧皇上说的,您生的可都是人中龙凤,不能因为一个,全都否决了。什么事查清了再气也不迟。”王内侍捡起地上掉落的卷宗,原放回书案上,说道。
永平帝怒不可遏道:“这还不清楚,桩桩件件,清清楚楚,这还只是赈灾一案,谁晓得还有没有其他!”
王内侍忙从后面按住永平帝的肩膀,手指搭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揉捏起来,力度恰到好处。轻柔道:“皇上,消消气——”
永平帝这才舒服地闭起双眼,心中那团怒火稍稍平息。
“你跟了朕也几十年了,今天,朕就让你说说,朕的几个皇子,究竟如何?”
“哎哟,这奴可不敢乱说。皇上您心里门清,拿奴打趣。”王内侍吓了一跳,故意推托道。
“唉!说实话,朕这六个成年的皇子中,老大怯懦,什么事都是皇后说了算。老二倒是为人忠厚老实,可是太过老实了。老三残疾就不提了。唯独老四,说实在的,朕看不透啊。自从他母亲不在了,他越发沉闷,甚至在朝堂上几个月也不发一言。可是只要交代他的事,他都办得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永平帝幽幽说道。
“是啊,说起上次皇上您遇险,那四皇子是拼了命保护您。倒是太子,奴实在没想明白,就站在您身侧,怎么都不知道扶一下。要不是四皇子,奴真怕……好在有惊无险。”王内侍颤声说道。
永平帝心中一震,睁开眼,摆摆手,示意王内侍停下来。道:“上次霸陵之事,朕其实心里挺内疚,好在有老天护佑,才保住这个儿子,还救了朕。唉!现在想来,那霸陵之事就颇为蹊跷。”
“是啊,真要有那本书,曹中丞不自己取来献给皇上您,那可是大功一件,何必便宜了瑞王。”王内侍小心翼翼道。
永平帝听罢,猛地一拍桌子,道:“是朕糊涂,去,传子槿进宫,朕要单独见他。”
王内侍被吓了一跳,听到要传瑞王进宫,心下暗喜,忙尖着嗓子喊道:“传瑞王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