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一言我一语互夸一气。
等出了马行,莫小月这才心中一凉,叹了口气。
原来,他昨日就走了,也不跟自己道个别,是因为墨浅浅吗?
算了,等这回帮了他的忙,大家两不相欠,他爱跟谁跟谁。
莫小月想着,心里酸酸的。翻身上马,狠狠摔了一鞭子,惊得马儿跃起老高。
莫小月连忙拉紧缰绳,暗道:看来自己要加快脚步,才能追上云穆辰了。
云穆辰去荣阳的路上,除了莫小月外,还有一个人一直在追踪他,那就是墨浅浅。
墨浅浅两天没堵到云穆辰,知道他定是从侧门或者后门出入。
这日,她考察了地形后,终于发现,有一处十字路口,是云穆辰进出西都院的必经之地。
本来以为都这个时辰了,云穆辰怕是不会从这经过,正打退堂鼓的时候,却远远看到云穆辰走过来。
墨浅浅慌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上前甜甜地叫道:“云哥哥。”
云穆辰没理会她,继续走自己的。
墨浅浅歪了歪脑袋,想凑上前去。忽然发现云穆辰那张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丢丢的厌烦之色。
她的自尊心猛然受到伤害,脚步识趣地慢了下来。
长这么大,谁见了她不是客客气气,除了夸赞还是夸赞。寨子里那些年轻小伙,谁不是天天想着法的讨好她,怎么这个云公子,就这么嫌弃。
可是,看到那张目不斜视,冷若冰霜的俊脸。墨浅浅又释怀了。
这个云公子,看谁都一样,哪怕再漂亮的女子走过,他的眼中也毫无波澜。
墨浅浅心中一喜,便远远跟着,直到看见云穆辰进了一家卖马的马行,她才停下脚步,守在门外。
不多时,云穆辰出来了,手里牵着刚刚买到的马匹。
“云公子。”
墨浅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态,不死心地上前叫道。
这回,她聪明了,不敢再叫“哥哥”,叫起了“云公子”。
云穆辰依旧清清冷冷,仿佛没听到也没看到她一般,牵了马从她身侧飘过,朝城门口的方向走去。
墨浅浅疑惑地跟在后头。他买了马,这是要去哪?西市人多,他不方便骑着,可要是出了西市,他骑上马,自己岂不是又要被甩了。
墨浅浅懊恼地想着,得想个法子才行。
抬手摸了摸怀里,墨浅浅想起来,怎么自己就忘了,怀里还有瓶香兰呢。
香兰的气味很独特,对人来说,它无色无味。
但是,它的气味负鼠却可以闻到。而且香兰的味道经久不散,凡是走过的地方都会染上。
想当初她变着法子逃跑,都没跑出墨木白的视线,总是能找到她,就是因为这个香兰。
本来她想丢掉那瓶香兰,但那是她好不容易从爷爷那里偷来的。香兰极其珍贵,她有些舍不得。
何况,她的身上早已沾染香兰的味道,丢了又有何用。
这会想起来,墨浅浅太庆幸自己,多亏当初没丢掉。
想到这,墨浅浅连忙从怀中的布包里,倒出七八个小瓶子,从里面找出那瓶香兰。
见云穆辰走远,又急急忙忙追上去,对着那高头大马的屁股和马尾,撒了个够。
云穆辰觉出异样,回头。见墨浅浅咧个大嘴傻笑,有些无语。
这个墨浅浅,为了引起他的注意,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云穆辰没有理会,转过头继续前行。等出了城门,墨浅浅自会回去。
只是莫小月,怕是还在误会他吧。
也好,这样莫小月就会老老实实待在悦庭菊园。等忙完这一切,他再向她解释。
墨浅浅停住脚步,见云穆辰越走越远,消失在人群里,这才拔腿往回跑。
只要回去偷走墨木白的那只负鼠,一切大功告成。
墨浅浅回到客舍,打开房门,只见墨木白坐在椅子上,直挺挺的,见她进来,纹丝不动。
“哥。”
墨浅浅喏喏地叫了一声。对付她哥,她有的是办法。
“你不是跑了吗?怎么,这回倒是主动回来了?”
“哥,谁跑了,我这不是出去开开眼界嘛。哥,你都不知道,封都城有多大,好吃的好玩的,啧啧……”
“哦,原来不是去见你那个如意郎君啊。墨浅浅,我告诉你,寨子有寨子里的规矩,你要想清楚。嫁了外人,世上就再也没有墨浅浅这个人!爹、娘,还有爷爷,你这辈子都别想见了!”
墨木白想起昨天,就气不打一处来。
墨浅浅一天一夜不见人,回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找到意中人了,让他自己回墨家寨去。
“哥……你不明白。唉!算了,今天咱们不说这个。我饿了,看见那么多好吃的,身上连一个铜板都没有,饿死了。哥,你去给我买灌汤包,好不好?”
墨浅浅讨好地往墨木白身边蹭了蹭,抱着他的胳膊摇晃两下,撒娇道。
“不买!”
墨木白气道。
“哥——,我错了,行吗?哥——我饿了,真的好饿好饿,你就行行好嘛……”
墨浅浅使劲摇晃着墨木白,又摸摸自己的肚子,委屈道。
墨木白快被摇晕了,没好气道:“好了,别摇了!买买买!”
墨浅浅刺啦一笑,“就知道,我哥最好了,快去快回,我在屋里等你。”
墨木白摇摇头起身,溺爱地看了墨浅浅一眼,吩咐道:“别再乱跑,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