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处走走,可没让你拎着人像姑娘往酒馆钻。”
林释扶额一阵无语,没想到自己在自家姐姐面前还是这么个形象,除了高三毕业那年班上组织在素因酒馆进行毕业晚会,他有生以来就没再进过这样的地方,他明明很乖的好吧?
“不是酒吧......祁寒她自己吃汤圆把自己吃醉了。”
对面除了从未断绝的喧闹声便不再有林然的声音传过来,可能,她还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
他以为林然不会把自己的朋友丢给自己,结果电话那一头的人想的却是,真醉了不也还有你吗?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会解酒,再说了,我对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你又不是那些个喜欢趁人之危的梁上君子。
“我这边还有点事走不开,你送她回去吧。”
说这句话的人,正一个人逍遥的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
林释内心一万个无语,我这怎么送,人一个黄花大姑娘,我送她回去,我要是被他父母看见了该怎么解释?
不是,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坏事呢?
“寒寒和我们住同一个小区,程姨你还记得吧,就我们小时候过年经常去串门那户人家,寒寒就是程姨的女儿。”
说完林然就赶紧挂断了电话,林释还想再挣扎一下,结果却只听见一阵机械的忙音。
算了,认命吧。
林释接过刚刚走出来的老两口手中的蜂蜜水,给祁寒喂了点,但很显然,那东西对她一点用都没有,林释结了账以后在女人的帮助下将祁寒背在背上,并向他们再次道了句谢以后背着他稳稳地走了出去。
汤圆铺子与他们住的小区的直线距离并不远,但这路弯弯绕绕的,得经过两个巷口再过三个红绿灯才能到。
林释背着祁寒走上正街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路旁橘黄色的路灯亮起代替了原本温暖的太阳。
背上的人趴在他的肩头,魇住了一般,自顾自的在那呢喃,“霜姐,既然你都把你的秘密告诉我了,那平等交换,我也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但是你不能跟别人说哦。”
温热的气息微微喷洒在林释后颈,祁寒说话的声音稍稍停了一会,仿佛是在梦中与人交谈一般,没过多久又继续说道,“我有一个喜欢的人,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
“是啊,他是一个很好很好,值得被所有的人喜欢的人,他叫林释,两年前我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可是我觉得他好像并不喜欢我,这都两年了,没有一次......没有一次是他主动和我说话的。”
“就连我,我想他了,想和他说说话都要靠发错了消息这样的谎言......”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背上的小姑娘话都还没说完又沉沉的睡了过去,但他却很明确地感受到,有几滴像是泪水一样的东西落在了他的脖子上,凉凉的,小姑娘居然因为一个梦哭了。
莫名的,林释觉得自己的心微微的抽了一下,尤其是在听到背上的小姑娘说喜欢自己的时候,脸也莫名其妙地红了,活了二十来年了,居然因为听了一个小姑娘的梦话而脸红,这要是传出去,他的这张老脸该往哪搁啊?
算了,这脸不要也罢。
谁说不喜欢了,明明喜欢得要命,想把一切都给你的那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释才走到祁寒家门口,把她放在地上扶稳站好以后才按响门铃。
“谁啊?”开门的是程霜,此刻她的脸上还敷着一张面膜,看见林释的时候先是愣了愣,然后看见他扶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祁寒,她也顾不得脑子里林释为什么在这的疑惑了,跟见了鬼一样冲着家里大喊,“小姑姑,姑父,你们快出来接一下小寒寒,她好像醉了。”
程遥闻声连忙跑出来,从林释那接过自家女儿,看着面前这张脸,在脑中思索了一会,“你是小释吧,没想到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程遥稍稍顿了一会,“今天这事谢谢你啊,这小丫头没麻烦你吧,跟她讲了那么多次不要在外面喝酒她就是不听。”
语气里听不出半分责怪,尽是宠爱。
“程姨,她没喝酒,就是......吃酒酿汤圆不小心把自己吃醉了。”
吃酒酿汤圆吃醉了?
这话一出,同样震惊到了三个人,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满脑子的疑问,我是谁?我在哪?
“我们家这小姑娘自小就对酒精一类的东西很敏感,度数一旦超过了二十度就容易醉。”
“难怪,听店家说那酒酿汤圆他用的是两年前的陈酿掺了一点今年的新酿,那度数肯定是超过了二十度的。”
祁策见他俩在那聊着,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行了,人小释大晚上的把咱家姑娘送回来也不容易,还傻站在那聊天。”说完他又转头对林释说,“孩子,大晚上的累了吧,到家里来喝点水吧。”
林释把祁寒的东西递给程霜,然后笑着对祁策说,“祁伯父,今天天太晚了,就不用麻烦你们了,我下次再来拜访你们,你们好好照顾祁寒就行。”
说完他就转身上了电梯下楼,刚出那栋楼的门,抬头看了一眼十三楼的灯,双手插进兜里,从里面拿出一只梅花的银簪来,心想道,倒是忘记把这个东西还给他了。
下次吧,我们总还会再见的。
林释迎着微凉的晚风向前走了几步,莫名的笑出了声。
他听见......他家小姑娘说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