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马乱的来不及想太多,她这时才意识到,为什么卫勋将关于她的部分绝口不提。
今日一场意外,若是照实托出,就算今日妥善了结了,日后到了那些嘴碎的仆妇嘴里被反复嚼了再吐,故事得变成什么样?
邵代柔想一想,都能揣测出一二分恶臭来。
一个野男人从大奶奶屋里偷摸出来,不知怎么的被京城来的贵人撞见,贵人以为是贼汉便打杀了,大奶奶唯恐事情败露,也只好咬碎了牙花儿顺着话头认下。
是卫勋信她,也想托她一把,所以将她完全摘了出去,让她在世俗的流言里能够清清白白地过下去。
按照卫勋的好意嘱托,邵代柔打水去洗门框上的血迹,擦得个七七八八,擦不掉的,就通通用剪子划掉,横竖这宅子已经够破败,谁还会在意一两盏砖墙上的漆。
抠着抠着,墙灰眯了眼,邵代柔低头搓揉,迟迟盯着墙面,想不通为什么能够有人那样好,愿意于每一个细微之处,处处为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计较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