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晨,文簌还未起床,朦朦胧胧的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文簌处在无意识的状态中应了一声,微微睁开眼睛一束阳光恰好落在文簌的脸上,一时间却忘了自己是为何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文簌还没有睡着呢,便又听见了敲门声,而且是不可忽略的在脑海中越发清晰,用略带烦躁的语气喊道:“桃子,我今日不用早膳了。”说完便又要睡去。
“是我。”祁云岫的声音响起。
“啊?来了来了。”文簌从床上爬起来,着急忙慌的去开门,连眼睛都还没有完全睁开,“有事吗?”
祁云岫看着还处在迷糊状态穿着睡衣的文簌,迅速地推着她进了房间关好门,之后又扶着她做到了床上,皱着眉头开口问道“怎么还未起床。”
“昨夜看书有些晚,天微亮时才睡着。”文簌闭着眼睛,还未清醒的样子。
祁云岫看着摇摇欲坠的文簌,坐在了她的旁边,文簌也顺势靠在了祁云岫的肩膀上。
祁云岫微微皱眉,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轻轻的拍了拍文簌的腿,她却没有丝毫反应,“这女人…”
祁云岫观察着文簌的脸颊,眼睫毛在微微的跳动,胸膛随着文簌的一呼一吸缓慢的起伏着。由于文簌此时穿着睡衣,宽松的衣领让她的胸口处一览无遗,尤其在祁云岫这个角度。
“怎么那里也会有那么多伤口,她究竟经历过什么?”祁云岫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伸出手想要去抚摸那些隐藏着文簌过往的触目惊心的伤口。却发现自己已经盯着文簌的胸口看了许久,“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祁云岫猛的站起来低头在心中默默念咒。文簌却因为没了倚靠栽倒在了床上,瞬间的坠落感让文簌彻底清醒,却发现祁云岫居然站在自己的床前。
文簌看了看祁云岫,又看了看穿着睡衣的自己,竟想不起来祁云岫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的房间,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坐在床边睡着的。
“今日不用上朝,又怕你整日闷在府中再生出病来,便想着带你出去走一走。”祁云岫漫步到窗前,假装看着窗外小厮打扫以缓解自己的尴尬。
清风刚刚回来,询问一番说夫人确是公主,只不过在冷宫出生,她同母亲都不受宠。
身世背景倒与祁云岫有异曲同工,让祁云岫心中更对她多了些怜惜。
“你穿好衣服,我去外边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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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看了些什么书?”
祁云岫与文簌并肩而行却没有什么肢体上的接触,清风与桃子跟在他俩之后,四个人说是一伙走的,也没人会相信。
文簌想了想,却没想起来,当时只想着睡前随便翻一翻,还真没注意到书的名字是什么,只得寥寥草草的回答:“你前几日买来的那本。”
祁云岫做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叹着气笑道:“我只知你喜欢练字,却不清楚你喜欢看什么书,那些书是我让轻云买来的,我想你们都是女人或许兴趣爱好相投。”
“多谢,我很喜欢。”文簌自睡醒之后脸上便又带了她常有的那层哀愁的情绪,眉头也总是微微皱着,好像她的脸面生来便是如此一般。
“书中写的什么?”
“一些情情爱爱。”
“我送你的字帖,喜欢吗?”
“喜欢。”
“喜欢哪一本?”
“呃,张墨生吧。”
“那本是我从十弟手中抢来的…”
祁云岫怕两人之间的气氛冷下来,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没有之前那会,一口一个夫人喊得比谁都欢快,如今这般聊天显得生分许多。
再加之文簌本就不愿多说话,但考虑到自己毕竟依附祁云岫活着,心中不情不愿还是礼貌的回复着。
到了吃饭的时间,祁云岫选了一个在京中还算热闹的酒楼订了包间。文簌看清风坐在了祁云岫身旁,便也拉着桃子坐下了。
吃饭时祁云岫会把文簌够不到的菜夹到她的盘子里,文簌吃过他夹来的菜也总是微微的笑一下来表示很可口,吃完也总不忘记道一声谢。
此时已经立夏,午后太阳很晒,四个人便又转去了茶楼,面对面坐着喝茶聊天。才开始只是祁云岫和清风聊一些公事,文簌自己看着窗外熙熙攘攘不断在街上穿行的人群。
“夫人?”祁云岫在文簌眼前招了招手,确认她回过神来之后问道,“在想什么?”
“没什么。”文簌微微的笑了一下,随后脸上便又爬上了那股哀愁的情绪。
“是不高兴吗,还是有心事?”祁云岫拿起茶壶为文簌倒了一杯茶,看见文簌嘴唇微张,却什么都没有说,便又补充道,“看你总是皱着眉头。”
听完此话,文簌便伸手仔细的抚摸着自己的额头,脸上瞬时间带了些惊讶的表情,心中不禁想道:“我竟一直都在皱着眉吗?”文簌用食指和中指使劲的刮抚着眉毛,把它们给捋平。确实有些效果,只不过没过多久便又恢复了。
“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习惯,没有不高兴,也没什么心事。”文簌解释道。
“最开始因为什么事情皱眉呢?”祁云岫心中这样想着,却没有问出口。他越发的感觉到文簌过往经历过很多磨难,而且她很是排斥把这些诉与他人听。祁云岫开始用一种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文簌,想要从她的眼神流转之中读懂她内心的悲伤。
“清风,你带着夫人的贴身婢女回府吧。”祁云岫这么安排道。
文簌侧着头,用好奇的眼神看看祁云岫,又转去看看清风,却不知道他们两个究竟打了什么算盘。
“我带你去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