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了。
这天下知道刘采儿身份的人,全死光了。
她刚得意没多久,才突然发现一个更可怕的问题。
好像,有一位幕后操手帮忙将这落难公主的身份安在了她头上。
有何目的呢……
她轻轻晃头,摇掉所有想不通的问题。
最后感叹道:“看来这京城也是个狼虎窝。”
李怀川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动用了私刑,急忙跪倒在地,说道:“怀川有罪,望殿下责罚。”
她慢慢从地上站起,说道:“解释一下吧,为什么包庇长宁公主。”
她并不是吃醋,也对李怀川毫无感情。
她只是觉得,自己抓到了他的把柄。
好好利用的话,还怕以后的长久相处?
毕竟她人微言轻,这婚肯定是退不了的。
按照刘采儿本人的性格,也绝不会忤逆朝中的圣上。
所以,当个乖女儿,不争不抢,不吵不闹。
最后,完美隐身,让所有人都注意不到这位民间公主。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拿捏好李怀川!
“长宁……乃是臣的表妹,她天真善良懵懂可爱,时年不过十四,如何能够掌控如此数量的死士。”
他顿了顿,“不过是这群贼人临死前的胡乱栽赃罢了。”
“表妹?”她突然感觉面前这人似乎不是很好左右,继续问道:“那你父亲是国舅?”
好一个家世显赫的贵公子啊。
她感叹着,默默将目光收了回来。
李怀川点点头,回应:“家父不愿踏入朝堂洪流,所以也不喜欢这个称谓。”
“他早已告老还乡,在田园中颐享天年。”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脚上轻飘飘的。
还想继续问他话,却发现脑袋也开始晃了起来。
最后眼前突然一黑,直直栽向李怀川的怀中。
她意识模糊,脱口问道:“我这是要死了吗?”
“救救我,我还不能死。”
李怀川抱着怀中这位浑身发烫的人儿,安慰道:“没事的,你高热了,我带你去找医师。”
说罢,将她环抱而起,迈着大步子朝房门外奔去。
边走边喊:“来人啊!请医师!”
她嘴中呓语:“爹,娘,我会还你们个公道的。”
他微微皱眉,说道:“别说话了,保存体力。”
随后在亲卫的帮助下,将她抬入一个较为干净的房间。
他打开地上鼓囊囊的货物包裹,从中抽出几张毛皮子,铺在床上,盖在她身上。
医师是个半百老头,晃悠悠地迈入房门。
双手哆嗦着将药箱放到一旁的案桌上方。
医师示意他将沈知意翻转过来,露出后背。
慢慢揭开她身上的华袍后,一道狰狞的伤疤再次布满血痕。
“哎……”他擦拭着额头上的豆粒汗珠,紧急说道:“把案桌架过来,药箱拿过来,还有烛台,多备几根蜡烛!”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从药箱中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反复在燃烧的蜡烛上煨火。
“你干什么?”李怀川见状不对,出声问询。
医师仍旧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声音颤抖道:“止血,用热铁止血。”
说罢,递给他一卷白布,让他塞到公主嘴中,“看护好公主,小心她咬了舌头。”
他接过白布,心中十分不安,再次出声询问:“不能用药吗?”
医师擦掉已经流落到下巴上的冷汗,回复道:“伤口被撕裂了,寻常止血法用不了了。”
越说头顶的汗珠越多,最后没忍住朝他喊道:“大人,再不止血,公主就要流血流死了!”
他低头看到沈知意惨无血色的面容,把心一横将白布塞到了她的嘴中,低声道:“可以了。”
医师最后撩了一把汗,深呼吸壮了壮胆子后,便开始上手用热铁止血。
要是寻常人等,他并不会如此紧张。
就是运气不好,遇见这位好不容易寻回的落难公主。
万一治不好,圣上见不到失散多年的女儿,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你手抖什么!”李怀川轻声说道:“做不来我来!”
“大,大人……”医师双手奉刀,如同见到救命恩人一般,老泪纵横。
他轻轻接过匕首,小心翼翼地在医师的指导下,灼烧每一处的出血口。
“唔……”沈知意吃痛闷哼,脑袋沉沉的,根本无法反抗。
李怀川的脑门上不知何时也开始冒出豆粒汗珠,仿佛此时躺在床上被烫得人是他一般,表情痛苦挣扎,十分难受。
忙碌了不知有多久,久到他的手臂开始发麻,久到他的双眼逐渐模糊,才勉强将她背后的这道丑陋伤疤止血完毕。
轻轻将她侧放在床上,终于松了口气。
此时,床上人虎口处的老茧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轻轻将她的手拿起,仔细观察了起来。
靠近拇指处的老茧比虎口上方厚重,应该是长期手握什么东西导致的。
比如说,长剑,长枪。
或者,铡草刀。
但如果是铡刀的话,虎口中心位置处的老茧应该是最厚重的才对。
他轻拧眉中,低头思考,在心中又开始翻腾起了什么。
医师收完工具后缓缓走近,贴近李怀川的耳边说道:“殿下平常舞刀弄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