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没有罢休,一跃跃到明姝身上,张开血盆大口,便要咬断她脖子。
要命的当口,明姝全然忘了身份,攥了捧黄沙砸它,在它迷神之际,拔了崔承嗣蹀躞带上的匕首,在掌心打了个花刀,刀刃横抹过狼的颈项,四溅的猩红血液顺着明姝瓷白的脸汩汩而下。
她正要转头查看崔承嗣伤势,却见他神色复杂看着自己。
她耍花刀的手势,像极了马厩边的嗜血娇女。
为什么平日弓都举不起来的明姝,竟能在面对凶狠的恶狼时,如此镇定?
明姝眸光一悚,匕首脱了力,软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夫、夫君,救我……”狼已经元气大伤,崔承嗣单臂将她揽到一侧,攥紧那匕首,很快割断了它的喉咙。
刀回鞘,崔承嗣只觉得自己的臂弯越来越沉。
明姝被抓伤的背仍在向外渗血,被撕破的上衫遮蔽不住肌体,雪白的肩臂明晃晃勾人眼。可她在确定狼死后,忽然再没有力气遮掩,腕也沉沉垂了下去。
“公主。”崔承嗣唤了声,明姝口吻翕张,无声回应他。
“明姝!”崔承嗣终于意识到她伤势的严重,掩不住心慌,砍断马厩里一匹马的缰绳,带着她驰往附近的廷州寺。
她从来都娇气,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却第一时间为他挺身而出。
他怎么能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