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的日子并没有让陈堪感到一丝新鲜,有的只是无聊和持续的无聊。 这个时代的士子们都太正经了。 陈堪完全找不到在后世时,和宿舍那些哥们互相认爹的感觉。 太风雅的东西,陈堪又不感兴趣,什么诗会啊茶会啊,酸得让人掉牙。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陈堪昨日认识的李彤,就是个一个社牛。 谁能想到一个一顿饭能吃两大盆米饭的人,下一刻就能成为诗会之中最雅致的那人。 率性堂的诗会已经持续了好几天,陈堪本来没想凑这个热闹,奈何李彤似乎非常喜欢这种社交场所。 今日下学之后,不由分说的便将陈堪拉到了率性堂。 一群学子搞出来的诗会,在陈堪看来,其性质与菜鸡互啄差不多。 诗词一道,至唐宋发展到巅峰。 但是到了明朝,老朱搞了一个八股取士,大大的限制了读书人们的发挥,明初便再没有出现过什么名传后世的千古绝句。 唯一算得上大家的,也就只有被后人鼓吹为明初诗文三大家的高启、刘基、宋濂三人。 只不过对于站在巨人肩膀上的陈堪来说,所谓的明初诗文三大家,也就是矮个子里拔将军。 率性堂内,上百位学子正襟危坐,有士子抚琴,有士子吹箫相和。 在叮叮咚咚的乐声衬托下,士子们你方唱罢我登场。 每有一个士子吟哦出自己的作品,总能收获一片叫好之声。 陈堪搬着小胡凳坐在角落,眼里已经冒起了蚊香圈。 士子们倚为天籁的琴声,在他的耳朵里宛如催眠曲。 李彤却没有这个自觉,不仅霸占了最显眼的位置,更是才思如泉涌,短短三柱香的功夫,已经上台吟哦了三首自己的作品。 并且,好评如潮! 陈堪靠在角落,听着催眠曲,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陈兄,陈兄......” 睡梦中,陈堪似乎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刚睁开眼睛,就发现一个大脸盘子在自己的眼前晃荡。 “卧槽,什么妖孽,看打!” 陈堪想都没想,照着那张大脸就是一拳过去! “哎哟~” 大脸吃痛,一屁股跌到地上。 “陈兄,好端端的,干嘛打人呢?” 这个气急败坏的声音,有些熟悉啊... 睡得迷迷糊糊的陈堪骤然惊醒,定睛一看,躺在地上哎哟直叫的不是同窗李彤还能是谁? “咦,李兄,有凳子不坐,躺在地上干嘛,诶,你这眼眶怎么青了?” 陈堪一脸懵逼。 发生了什么? 场面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混乱,士子们顿时将好奇的目光投向此处。 李彤捂着眼睛站了起来,另一只眼睛瞪着陈堪满是幽怨。 “好端端的,怎么打人?” 陈堪有些迷茫的抬起拳头,好像,刚才自己是打中了什么东西。 等等! 刚才被自己打的,不会就是李彤吧? 陈堪有些尴尬:“李兄,你听我解释......” “听说陈兄乃是文宗方大人的高徒?” 一个青年满是戏谑之色的打量着陈堪。 陈堪挑了挑眉,国子监有人认识他,这不奇怪,毕竟方孝孺在儒林之中的地位还是很耐打的。 他作为方孝孺唯一的亲传弟子,被人时刻关注也不稀奇。 但是,青年戏谑的眼神让他非常不爽。 最主要的是,这个青年的颜值,隐隐让陈堪感觉到了一丝威胁。 对于自己有敌意或有威胁的人,陈堪一向爱憎分明。 懒得搭理他,还是安慰李彤比较重要。 陈堪诚恳道:“李兄勿怪,在下起床气有些严重,绝非故意出手伤你。” 见陈堪不搭话,那青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加重了语气问道:“在下听说陈兄曾经在锦衣卫任事过?” 闻言,陈堪终于抬起眼皮打量了一眼青年。 他在锦衣卫任职过的事情,在大明算不上秘密,但能知晓这些事情的人,绝对不该是一个普通的国子监监生。 所以,这是遇到二代了? 还不是一般的二代! 其他的士子一听见锦衣卫这三个字,看陈堪的眼神顿时变了。 看着青年眼中的笑意,陈堪就知道这逼绝对是故意的,他想孤立自己。 我他妈杀你全家! 陈堪的眸子眯起,将李彤拉在一旁的胡凳上坐下,朝青年笑意盈盈的拱手问道:“不知这位兄台?” 青年道:“在下吴伦,江西金溪府人士。” “哦。” 陈堪仔细想了想,朝中似乎没有什么姓吴的大官啊,自己也没和姓吴的人结过仇啊。 于是,陈堪老老实实摇摇头道:“抱歉,不认识。” 青年的脸色沉了下来,道:“家父吴愈,家祖讳伯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