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一句话简单的引导了士子们的思维。 他为什么要打吴伦? 总该有一个原因吧? 吴伦说陈堪看不起诗词小道这个理由,很明显站不住脚。 逐渐有士子的脸色开始苍白起来。 显然,率性堂的学习并非全都是蠢货,也还是有聪明人的。 一脚踹在打算开口说话的吴论头上,让他的脸和青石板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后。 听得吴伦传来的惨叫声。 陈堪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眼前的士子,鄙夷道:“怎么,还没人想明白吗?” “陈堪似乎从来没有说过他认为诗词一道是小道。” 有士子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后脸色变得刷白。 看着这些一向以聪明人自居的士子们脸上露出惊疑不定之色,陈堪决定,回去就和方孝孺打小报告。 这些人,一个都不能用,否则,大明迟早毁在这些人手里。 “陈兄,是我错怪你了。” 李彤脸上有些愧疚,随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对着趴在地上的吴伦就是一脚。 “连我一个云南来的化外蛮夷都骗,真不是人,呸!” 李彤的一口唾沫正正的吐在吴伦的脸上。 陈堪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倒是没想到,这个李彤还挺讲义气。 “行了,走吧!” 陈堪将脚从吴伦头顶移开,对着李彤说了一句。 这一次,士子们没有阻拦。 一直被陈堪踩在脚底下的吴伦终于有机会抬起头,可惜,他只能看见一道嚣张的背影逐渐远去。 “可恶啊,陈堪,我要你死!” 从小到大便一帆风顺的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他对陈堪的恨意一瞬间浓烈到巅峰。 不过,他似乎忘了他当下的处境。 上百名士子将不善的目光盯着他时,他瞬间汗毛矗立,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所幸士子们终究是读书人,最终还是没有对他出手,只是眼中同时透露出对他的失望。 一个构陷同窗,还将所有人都当枪使的人,他接下来在国子监里的悲惨日子已经可以预料得到。 陈堪与李彤走出率性堂,李彤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陈兄,为何你一句话便能扭转局势?” 他的眼里亮晶晶的,他自问,若是当时换成他面对那样的局面,除了道歉之外他绝对想不到其他的破局之法。 “人的思维,是能够被引导的。” 李彤是个纯粹的人,陈堪不想他过早的被这些肮脏的东西所污染。 所以他也没有多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 “陈兄……” “我还有事,先走了,回见!” 李彤还想开口,但陈堪已经加快了速度。 二人并未住在同一栋宿舍里,李彤见陈堪走远,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 陈堪来到昨日翻墙的地方,环视四周,确认没人之后,助跑起跳,整个人像一只灵活的猿猴,瞬间爬到了墙顶。 依然是不走寻常路,直接跳下了高墙。 前来接应的张三已经非常习惯陈堪的不守规矩了,默默的收回楼梯,牵过马匹,二人慢慢的打马朝五城兵马司走去。 “隆平侯的罪证收集得如何?” 陈堪刚刚问出声,心跳忽然加快,一股不安的情绪瞬间浮上心头。 与在秦淮河岸遭遇刺杀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回大人……” “有刺客,隐蔽!” 张三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见了陈堪的预警。 陈堪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歪到了战马的肚皮之下,就在陈堪掉下马来的瞬间,一根手指粗细的铁箭带着破空声射进了战马的脖颈。 “唏律律~” 马儿嘶鸣一声,朝前踢踏几步之后便倒在地上。 “有刺客!” 张三一声大喝,身子一歪滚下马来。 陈堪借助战马的尸体作为掩体,佝着头道:“叫人!” 与此同时,大街之上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杀搅得混乱起来。 “杀人了……” 张三迅速掏出怀中独属于五城兵马司的信号弹,用打火石点燃引信。 陈堪看着插在战马脖颈上的冷箭,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怕。 若非每次遇到生命危险之前,身体会本能的预警,现在他已经凉凉了。 这次又是谁? 出手如此狠毒,这是要置他于死地。 什么仇什么怨? 陈堪脑海里瞬间闪过张信与纪纲的身影,但是细细一琢磨,却又觉得不太可能。 这里是京师,天子脚下,他们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当街行凶杀人。 除此之外,自己还有什么仇家必须要置自己于死地的? 张三道:“大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