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张信的谈得还算愉快。 陈堪就知道,只要利益足够,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谈的。 张信在合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便唤过管家吩咐道:“持本侯的名帖,去请西平侯,泰手侯,靖安侯,成国公,淇国公,新城侯前来……赴宴。” 张信一声令下,几乎将在京师的所有实权派将领给邀请了过来,不到半个时辰,一众公侯便齐聚在隆平侯府。 他们也收到了陈堪遣人送过去的香水和肥皂,一听隆平侯府的下人说陈堪已经找上了张信。 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当张信将陈堪的分配方式,以及这两样事物的成本与售价告知一众大将军时,大将军们同时露出了与张信刚得知时一样惊掉下巴的表情。 不是大将军们没有见过世面。 主要是,这其中的利润实在太惊人了,惊人到他们家中所有的商队加起来,利润或许还没有这两样事物高。 虽然整个将门只占两成份子,但一旦这两样东西在全国普及开来,甚至运出海外销售。 这么巨大的财富,分到每一家手里,那也不算少了。 沐晟初步估计,若是运作得好,每户每年的进账不会低于五万两银子。 那是相当于白捡得来的五万两银子。 沐晟估算出来的数据一出,一群早已身居高位,将心磨练得与石头一样硬的武将们顿时不淡定了。 五万两! 而且是每年五万两,大手笔,这绝对是大手笔。 一群本来看陈堪不顺眼的武将们,看他的目光忽然就和善起来。 怎么形容呢,就好像在看一坨行走的人形黄金,或者,换个好听的说法,就像在看活的财神爷。 大将军们都不是蠢人,知晓为何陈堪会将这样一笔巨大的财富让出来。 于是脸上纷纷露出和善的笑容。 “不愧是方先生的弟子,这份视钱财如粪土的淡定,可比我们强多了。” “有时间多来府中坐一坐,也让府中的逆子沾沾你的灵气,说起来尔父陈恒,当年与本将也有些交情……” “是极,说到底,陈小子还是出身将门,这不,有什么好东西,先想着的还是咱们将门啊。”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普定侯后继有人啊……” 什么叫钱是王八蛋,越看越好看,这就是最典型的代表。 一群丘八,还将陈堪自动划拉到将门一边了,连他的死鬼老爹,活着的时候也变成了他们的至交。 这就是送厚礼的作用。 用五万两银子,换来与将门的和解,陈堪觉得很值。 更重要的是,往后有了香水与肥皂做纽带,陈堪便能将将门绑在他的身上。 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将秘方透露给将门。 将秘方紧紧地握在手中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假如以后陈堪落难,看在每年会损失五万两的面子上,大将军们也会随手拉他一把。 这几个月以来,陈堪就像一只蜘蛛,不断的在编织一张巨大的网,将皇室,将门,文官都变成了网上的一个节点。 连接这些节点的线,是利益,是陈堪的能力。 而这张网的正中心,就是陈堪自己。 现在这张网还很脆弱,但陈堪相信,总有一天,这张网会变得坚不可摧! 当在京师的大将军们在合约上都签上自己的名字,摁过手印之后。 张信招了招手,各种山珍海味便像流水一般被抬了上来。 侯府里蓄养的歌舞伎来到课堂,开始为食客们表演起助兴的节目。 沐晟主动同陈堪攀谈道:“你提议的改土归流之策,陛下与吏部已经同意了,本将过几天回去云南,会率先挑选几个府县开始实行。” 陈堪朝沐晟举杯示意,问道:“侯爷要回云南了吗?” 沐晟道:“云南的局势混乱,本将不能长时间逗留京师,能回来看一眼,已经很满足了。” 陈堪点点头:“那小子便先恭贺侯爷马到功成旗开得胜了。” “借你吉言,本将也希望云南的混乱局势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掉。” 二人干巴巴地聊了几句,气氛远谈不上热烈。 沐晟忽然感慨道:“陈小子,你是个有能力的,将来在边疆之事上若是有什么好的点子,千万不要藏着掖着,守在边疆的将士们,日子并不好过。” 陈堪点点头,并未多言。 其实纵观整个大明朝,不止是边军,而是所有军户的日子都不好过。 大明朝的军制是卫所制度。 太祖爷当初成立这个制度时,本意是为寓兵于农。 军户世家,父死子继,军事素养亦可父传子,子传孙,这样大军的战力也能有保障,军户在战时为兵,闲时为农。 朝廷养百万兵,可不靡费百姓一粒粮食。 不得不说,太祖爷在位时,卫所制度确实为大明军队的百战百胜提供了很大的便利与基础。 并且,太祖爷连军户繁重的生活负担也考虑到了,给出了很好的补偿。 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