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人偷走了身体,许淮深的灵魂就被装进了这具躯体里,日渐感受着这苍老的身躯慢慢消失的生机。 他不服,凭什么,凭什么那混蛋夺走了自己的身体,自己什么都没做却要落得这样的下场。 虽然说这一切都是裴如沁的贪心造成的,但都是邹人杰的算计。 他的后背也越发疼痛了,那里渐渐的鼓起了一个包,让他身形也越发的佝偻了。 住在那里的裴如沁有时候叫骂,有些傻笑,有时候又哭得伤心。 她每说一句话,就会让他体验到一把被人撕咬的疼痛。 好像背后的肉在不停的被人咀嚼着,给他疼得差点没晕过去。 他也咒骂过,也想要把后背上的那个东西给捅死算了。 只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他的身体太老了,老到他的手肘根本反不过去,拿起棍子根本就捅不到。 狠下心一打,只让自己徒增伤痛。 后背的裴如沁也能感觉到痛,之后她便会疯狂的挣扎,让许淮深更痛。 许淮深也知道,他是摆脱不了裴如沁了。 自己的身体也夺不回来了,曾经也试过去联系自己的母亲,将所有的事情通通都说出来,可是母亲只觉得自己是神经病。 连最亲的人都不相信自己。 等待他的结局或许就是和背后的裴如沁一起死在这幅躯壳里。 但让他就这么认命,他做不到,既然许家人不相信,那他就去找裴家人。 毕竟这个混球是先找上裴如沁的母亲的。 她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死掉吧! 但是想法都是好的,现实却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 裴家父母自从知道自己女儿攀附上了许家之后,整个生意的中心也就逐渐的朝着京城移动过去。 裴母赵娟像是只花蝴蝶,成天不是这里喝茶打麻将,就是约着别人去美容院会所。 天天都在那些曾经因为霍家倒台唱衰他们家的那些夫人面前晃悠,过得快乐得很。 她听到管家说的有个奇怪的老头说现在的裴如沁不是真正的裴如沁的那些话的时候,鄙夷得不行。 “下次再遇到这种神经病不要客气,直接拿棍子打出去,咱们沁沁以后就是京城许家的少夫人了,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想来碰瓷,呸!” 再一次被打出来的许淮深差点就命丧当场了,也是那些仆人害怕真闹出人命来,下手收敛了点,否则的话他可能就交待在那儿了。 他走走停停,想着找个偏僻点的地方将就一晚上。 市中心都在进行市容市貌的管理,他如果睡天桥的话估计天没亮就能被带走了。 多半是会将他送到孤寡老人收容所,但是他背后这个样子,怎么敢! 要是被外人看到了,肯定会说他是妖怪,指不定还会给他送去生物实验室去切片了,他不想这样。 于是他选定了这边的一座公园,这边够大,一定能有他的容身之处。 谁知道现在的他的体力着实是太差了,眼看都要走到了,结果他的双腿哆嗦着根本就不听使唤了。 没办法他只能随意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休息。 “天罚?竟然还活着,啧。” 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许淮深知道应该是主人回来了,就像个过街老鼠一般,他准备起身走开。 只是女人的话让他心惊不已。 他遇到过那么多人,甚至寺庙里都去了一趟,但是那些人都看不出他身上的问题。 只有这个女人! 扑通一声,他朝着这个女人狠狠的跪了下去。 双眼含泪,或许这就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我吧!救救我!” 对于这种鳄鱼的眼泪,裴姝一般都不会多看一眼的,但是吧,这人着实是有些奇怪。 身负天罚,却还没死。 身上明明缠满了怨气,却又和他的灵魂相斥,着实是太奇怪了。 ‘啊——吱,嘿嘿嘿,哈哈哈哈.’ 还有一阵奇怪的女人声音,也是从他的身体内发出来的。 身负双魂,更有趣了。 “天降罪罚于人,那必定是作恶多端,大奸大恶之人,谁敢和天斗?” 裴姝的话说得很清楚了,没有人会救天罚之人。 但就是这样,许淮深哭得更凄惨了。 “我不是,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我顶多就是和自家人内斗,在商场上打击过别人,但是我真的不是天罚的人啊!是我的身体被别人换走了!” 裴姝听他这样一说,豁然开朗。 原来是换了身体,怪不得他身上有那么多怪异之处了。 “小姐,我会给您报酬的,只要您救了我,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报酬的,我是京城许家的长孙,只要您救了我,我愿意分一半的家产给您!” 裴姝对他的家产也没多少概念与想法,到现在为止,她最感兴趣的他这具身体。 “进来说。” 说完,院子内的小红蹦蹦跶跶的出来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