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对跟着康熙来的弘阳表现得很惊讶:“不是跟你额娘回去了吗?”
“呜呜呜~”他想说额娘打他的屁屁,转头一想,他挨打的原因就是话说的含糊,话到了嘴边就成了:“弘阳犯错让额娘生气,弘阳就挨打了。”
德妃一看小脸上有泪痕,心疼的赶紧让人端水给他洗脸,洗完脸又用香脂给他涂在脸上揉开:“小脸蛋可要照顾好,照顾不好了容易皴。”
康熙看德妃忙前忙后,围着弘阳圆圈转,就说:“你坐着吧,让下面的人给他收拾。”
德妃搂着弘阳坐在了炕上,康熙正想说几句养孩子不能太娇惯,外面桂枝进来了。
桂枝在门口就看到有御前的人在,知道康熙也在,她长大后是个大姑娘,亭亭玉立,不像小时候那么畏惧康熙。进门的时候变得很端庄:“汗阿玛在,给您请安了。”又跟他和德妃说:“儿臣想去看望大哥家的大侄女,大侄女明年三月要出嫁,现在卧床不起了,刚才我们去陪着太后祖母和十一姐说话的时候听说的,十一姐说想去看看孩子,我和几个妹妹一起去,回来给您说一声。”
康熙皱眉,因为刚才大阿哥没说孩子生病的事儿,他还在想大阿哥怎么突然去看望惠妃了,八成是因为他家大格格的事儿被惠妃叫去问话了。
德妃说:“虽然从这里到大阿哥家就隔着一条路,可是你们姑娘家出门我不放心,略等等,我让你六哥送你们去。”
弘阳大喊:“我也要去。”
桂枝跺脚:“不带你。”
弘阳抱着德妃:“祖母,我想去嘛,弘阳和六舅舅一起去。”
德妃搂着弘阳问康熙:“您看这样安排可妥当,把老六叫回来送妹妹们过去,晚上再带回来。”
康熙点点头:“就这么办吧。”
六阿哥被叫回来送妹妹们过去,走的时候让弘阳骑在脖子上,看着妹妹们被扶着上车就步行跟着车子走。桂枝在车里说:“等着六哥等半天,不等他这会早到地方了。”
几个小姐妹让她别说了,桂枝这是替姐妹们先抱怨,自己把话说了,看她们等会谁还拿着这事儿叽叽哇哇。马车启动,车子出了畅春园,六阿哥扛着弘阳跟在后面溜溜达达地进了大阿哥家的园子。
刚才宫里派人传话了,继福晋张氏带着人接着马车往内院去,六阿哥扛着孩子跟着太监去了前院。前院很热闹,六阿哥看到一个没剃头的男人穿着一身灰扑扑的道袍大模大样地坐在庭院中间,坐在一群锦绣群中显得特立独行。
弘阳也一眼看到了他,问:“这是谁?他为什么不剃头?”
这男人捏着胡子转头一看,看到一个胖乎乎的男人扛着一个圆嘟嘟的小男孩。小男孩没留头,就脑门上有个桃心,养得白白嫩嫩,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再看看这男人,笑眯眯的一张脸,看着老实温暾,这人是个日子得过且过的这种人,没什么上进心的人。
六阿哥给弘阳解释:“戏子和
道士不用剃头,这位是道长?在哪儿挂单?”
大阿哥笑着说:“坐啊六弟,这是张明德张道长,目前在我那寺中挂单。”说着跟张明德介绍:“此乃是本王六弟,道长不妨为六弟看相?”
这道士眯眼看六阿哥,六阿哥立即拒绝:“谢大哥好意,弟弟不信这个。”这和尚庙里还住道士?六阿哥觉得自己见识少。
六阿哥的太监把弘阳接着,等六阿哥坐下后弘阳又到了六阿哥的怀里,全程两脚没沾泥。弘阳坐在六舅舅的怀里说:“对,都是江湖……江湖胡诌的!”
他听过“江湖术士”这个词,这会没记住,嚷嚷了出来。
这道士看着弘阳,小孩子一身绫罗,小靴子底虽然脏了,但是那层粉底还是能看到的,这是没穿几日的新鞋子,联想到六阿哥没儿子,又被皇子这么扛着进门,这道士大胆推论:“呵呵,小阿哥,老道有没有本事且让老道露一手给您瞧瞧。”
他站起来看了看弘阳,嘴里念念有词:“看父母日月角,男左女右须分晓。小阿哥日角平淡,月角光明,家里必是女尊男卑。再看小阿哥的面相,富贵绵长,老道若是没看错,小阿哥必然是勇宪王府的世子爷,是还是不是?”
弘阳眨巴了几下眼睛,六阿哥冷笑了一声:“这圆嘟嘟的脸上能看出什么来?大哥,必然是这妖人早就打听过了。”
大阿哥立即说:“诶,六弟,不能这么说,张道长算得很准,不可唐突了他。”
旁边的几位宗室子弟也说很准,大家都见识过的。
弘阳说:“我不信,这样吧,你算算我今儿被我额娘打了几巴掌?”
六阿哥觉得这主意不错,既不用和大哥抬杠,还能拆这妖人的真面目。
就说:“对,猜猜啊,看猜得准不准?”
大阿哥说:“六弟,道长不是靠猜的。”
还有人说:“道长,只管展示神通啊!”
在一片人的起哄中,这道士笑着说:“小阿哥问今日问得不对,应该问刚才,今日还未曾过完,不好说啊。”
六阿哥说:“别说那么多,只管猜一猜。”
这道士在大家的目光中开始掐着手指嘴里念念有词,然后看着弘阳说:“掐算可得,九、七、五。”
弘阳瞬间睁大眼睛,而且小孩子表情很生动,这道士每说一个数字,弘阳的表情变化一回。这些动作道士捕捉到了,说道:“令堂动手了九下,落到了阿哥身上七下,最疼的是五下,可对?”
弘阳看看六阿哥,小声说:“就是就是,额娘打了九下,后面两下被皇玛法推开了,最痛的就是前面五下。”
周围一片称赞声,六阿哥看这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