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想跟着海棠出门,但是她最近要去雍正跟前当差,备着她舅舅随时询问她外洋的事情。
雍正又拿出当年在上书房学习的劲头恶补西洋史,给他补课的就是莹莹和一群理藩院的翻译。他还拉上几个老兄弟一起听,要不是因为弘晖带着一群小兄弟出去了,也要过来一起听。
然而包括他在内大家听得头晕,为什么一个家族几代人要用一个名字?为什么这些国君就喜欢亨利路易威廉这些烂大街的名字!
而且老兄弟几个年纪都不小了,坐下就想睡,记性也差了,常常前面听着后面忘着。
最重要的是督促他们学习的老爷子不在了,没了老爷子每天检查功课谁还愿意好好学习!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去睡觉呢!
莹莹看着这群老舅舅们的学习态度只能拉下脸,她还没别的办法,毕竟都是亲舅舅!
有些认真的人表现得非常认真,不认真的人表现得千奇百怪。人的惰性都是被外力改变,自己主动学习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一旦雍正去忙,剩下的人一哄而散。
雍正就感慨:“安享尊荣的多,苦心谋划的少!”
这话被十四听见了,等老兄弟三个在乌雅氏跟前吃饭的时候,十四说了句:“祖上传下来的家业是你的,凭什么让人家谋划?人家真的谋划了你又睡不着,何必呢!”
何必假惺惺!
雍正气得当场拍了桌子,老六阿哥赶紧圆场:“四哥你跟他生什么气?他就是个棒槌!”
又压着十四道歉,十四看着额娘也瞪过来,觉得自己没说错,但是在老额娘和四哥的逼迫下不得不道歉。
老六阿哥就说十四:“你这是刚好了伤疤忘了痛,回去待着去,这半年别出门了。”
十四说:“那不行,我还要参加英儿的婚礼,再说我是媒人,她成亲前我要出门。”
雍正已经气消了,要是真的和十四计较早气死了。
他跟老六阿哥说:“不用管他,让他随便跑随便说,朕不和他计较,别人可未必有朕的胸怀,有他倒霉的时候!”
十四心想你有什么胸怀?这京城谁不知道你刻薄寡恩。但是这会不敢再说,事情过去了开始害怕了,觉得刚才是昏了头才和他这么说,这就不是讲理的人!
看十四老老实实,老六阿哥也没再说话,笑着跟老额娘说:“额娘,您吃您的,十四就是嘴欠,我四哥知道,不会和他计较。”
雍正也说:“是,六弟说得对,您用膳。”他赶紧用公筷夹菜给老额娘。
乌雅氏也没说什么,自己一把年纪为他们操心操到什么时候去?反正是亲兄弟,十四死是死不了的,吃点苦头也好!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小孩子的喧哗声,能在这畅春园嚷嚷的必然是皇子皇孙。乌雅氏拿手帕擦嘴,问身边的宫女:“去看看谁来了?”
宫女看了回来说:“是二十三爷带着二十四爷和二十五爷领着一群弘字辈的阿哥在门前玩。”
乌雅氏就说:“请进来,再摆几桌。”
没一会一群人进来,这里面就有废太子的儿子理亲王弘暐他们几个小兄弟。
二十五阿哥年纪小,被乌雅氏抱着坐在身边,剩下的乖乖请安后坐下一起吃饭。
吃完这雍正就考问他们的功课,看到理亲王年纪又长了几岁,过几年要娶媳妇了,他想了想就问:“弘暐,你年纪也不小了,咱们都在这西郊有园子,如今这边住得满满当当,偶尔有空置的地方也是以前贝勒杯子的园子,面积小不足以做亲王的别院。你是怎么想的?是在边上重新盖一处还是先委屈在这附近给你翻修新建?”
这附近空置园子的前主人都是昔日八爷党的铁杆,最高的也就是贝勒爵位。
弘暐笑着说:“住哪儿都行?听您安排,您安排在哪儿侄儿就住哪儿?”他笑着又说了一句:“反正侄儿不掏钱。”
一屋子人笑起来。
建造一处园子不少花钱,雍正的想法是给这小子建了园子,娶了媳妇,自己这做叔叔的仁至义尽了,下去在汗阿玛跟前也有的说。他不是不知道这阵子因为荣宪去世自己名声又黑了一波,他才不屑去分辨。对于不喜欢的人,就是不搭理。
他就说:“还是新建一处吧,将来你开枝散叶,也是一大家子人,小地方住不下。”
弘暐立即谢恩,他还有两个弟弟,眼巴巴地看着雍正,想说又不敢说。没父亲的孩子自然成熟得早,懂分寸,所以很渴望却不敢说话。雍正心想既然安排了,就一并安排了,让人按照镇国公的规模给这两个人安排园子,一并建设了。
这事儿很快被废太子的几个年纪大的儿子知道了,过了几日内务府找人去园林西边看风水顺带撒石灰圈定面积的时候他们都去了。
弘曣年纪不小了,有个差事拿些俸禄,加上有前期康熙给他的赏赐,他自己不缺钱,也培养了一个比较烧钱的爱好——画画。颜料很贵,没点家底还真的承受不起,他不仅有实力支撑自己的爱好,并且在读书人的圈子里小有名气。
光看他的状态,已经从当年的夺嫡中走了出来,不惦记以往,与人以和为贵,在宗室里面也是个好说话的人。
但是弘皙不是,和弘曣富足安宁的生活做对比,他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各处捉襟见肘,夫妻关系也不好。究其原因他没从当年的夺嫡中走出来,作为废太子年纪最大的孩子,他偏执地认为这江山就是他的,如今雍正和弘晖父子的权势地位都该是他的。所以他的钱拿去收买人心,每天惦记的也都是如何上位。
国力蒸蒸日上,官员来源有了很大的变化,打破了科举为主体的选拔办法,导致整个官场每日每夜都在改变。这也仅仅是几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