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没有说一句话，她只是看着，安静地看着，直到克丽丝蹲下来，状似温和地和她说话：“亲爱的，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好好表现的吗？”
菲欧娜看着她，轻声细语地问她：“那么，您要我怎么做呢？像您一样拥抱他，亲吻他？您真是太热情啦。”
克丽丝面不改色地微笑着：“这只是策略，亲爱的，只是一点点牺牲，就可以换取巨大的利益。”
她安抚性地吻了吻女孩的脸颊：“亲爱的，我是你的母亲，没人比我更爱你。相信我，这轻而易举，我永远不会害你。只要你成功，你就是我的大明星了。”
“我并不在乎能不能当上大明星。”菲欧娜握住她的手，认真道：“我只是希望你能高兴。”
“我当然会高兴。”克丽丝垂下眼看她，轻轻地笑着，碧色的眼眸虚浮着的温柔，仿佛她深爱着眼前的某个人：“如果你成为大明星的话。”
菲欧娜没有说话，她久久凝视着母亲的双眸，仿佛在回忆，仿佛在思考。
她的神色那样郑重，“当我刚刚开始上学的时候，总有许多人要来告诉我，我母亲是怎样的人，他们说你是一个坏女人，辱骂你，排挤我。几乎所有人都那么说，可我相信——”
“克丽丝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
她抱住她的母亲：“Can I believe it forever , mother ? ”
我可以一直相信下去吗，母亲？
克丽丝的眸光沉了沉，她坦然接受了这个拥抱：“of course.”
当然。
克丽丝推开别墅的大门，拉着菲欧娜走过了长长的走廊，走向那个在里面久等了的男人。
她的语调轻快，轻轻地将菲欧娜往前推了推：“抱歉凯希，娜娜今天的状态不太好，但我想她是再合适不过的女主角了。”
“哦，当然。”男人的脸上露出虚伪的笑容。“没有比“上帝之女”更合适的人选了。不过为了慎重起见，我希望能单独试镜。”
他绝对不安好心。
菲欧娜警觉地拽住了克丽丝的衣角，克丽丝却生生从她手中抽出了衣角。
菲欧娜不敢置信地看去。
克丽丝表现得和刚才一样的坦然。
她说：“当然。”
女人便款款地要开门离去。
“Mother!”
克丽丝的动作顿了顿，女孩稚嫩的声音如此惨烈：“I''ll never forgive you.”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克丽丝轻蔑一笑，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出，将女孩弃之不理，一点也不管男人摸向女孩光裸的大腿的手。
“轰——”
玻璃窗粉碎如雪崩般倾泻而下，木质的家具被无形的压力压垮，男人连惨叫都不曾有过一声，便被飞来的花瓶砸晕了过去。
毁灭中，克丽丝回过头去，在一片狼藉中，漂浮的碎片下，菲欧娜站在那，红着眼，含着泪，决绝地重复了一遍：“I''ll never forgive you.”
克丽丝看着她，没有一点害怕，唇角勾出冷漠的弧度：“我是你的母亲，我有权支配你。”
“你真傲慢，克丽丝。”菲欧娜看着她，暖棕色的眼眸逐渐冰冷。
真像，太像了。
“你就是一个怪物。”克丽丝嗤笑一声，她完全无法压制自己的攻击力：“一个无可救药的怪物。”
“看看你做了什么？”
她一步一步贴近，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菲欧娜：“你现在想做什么？——杀了我？”
她哈哈大笑起来：“那就杀了我啊，安德莉亚！”
“杀了我这个逆忤你的孽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