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好的预感应证得很快,地精点燃了海格放在屋子边的魔法草料,迎风一吹,就烧了海格的窗台。
海格顾不上那些偷南瓜的地精了,匆匆忙忙踢开小屋的门,一手拎着卡尔文,一手抱住莉莉,“快出来,小家伙们,着火了,那些该死的地精。”
西弗勒斯躲开了海格原本伸向他的手,将还在发愣的卡尔文推了过去,拉着菲欧娜往外走:“快走,趁现在火还不大!”
菲欧娜乖巧地跟着他走出门。
他们虽然都会清水如泉这个魔咒但发出水流都没有一根小姆指粗,根本没多少用处,还是先出去打水来灭火比较合理。
在他们出去的那一刻,火势又大了几分,已经烧到海格的窗布了,边烧边发出一股呛人的黑烟,海格的窗帘好像是一种动物的皮毛非常耐烧,连草料也像是什么魔法植物,让火越烧越旺了。
附近最大的水源供给就是黑湖,但到海格的小屋也有不短的距离,女孩们跑了三趟,打了三次水就没力气了。
男孩们则在第五趟的时候就撑不住了,海格让孩子们休息,毕竟他一个人就能抵了四个小巫师。
最开始的时候,小巫师们也尝试过用魔法来帮忙,但他们虽然是学会了一些魔咒,但威力和程度都不值一提,就比如飘浮咒,最厉害的菲欧娜也只能维持一个装满果汁的杯子平稳地在空中悬浮三分钟,这和小巫师的魔力多少,以及对魔法的掌握及经验有很大关系。
他们还是太小了,需要更多的成长。
卡尔文累得大口喘气,看着火势迎风而长,一脸颓废:“我发警我没想过会这样,这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西弗勒斯的脸色更惨白了,“这很明显不是吗?这是一个糟糕的失败品。”
卡尔文深受打击地低下了头。
“别这样,卡尔。你总不可能一下子成功,许多时候,我们都需要更多的尝试。”
菲欧娜轻柔道。
“娜娜说的不错。”
莉莉笑着拍了拍卡尔文的肩,“真不知道为什么你的作品总会让人倒霉,下次就往这方面研究好了,没准儿我们可以好好教训波特一顿。”
“哦,也许……”
卡尔文感觉自己有点丧失信心,尤其看着即将被烧毁的小屋。
突然之间,愧疚自责许许多多的负面情绪扑面而来,他忍不住抹了一把泪水:“这都怪我,我以后再也不要做了!”
他将之前放在一边的“简单的跳跳坩埚”一脚踹飞了。
“别!”
“你在干什么!”
“卡尔?”
他突然的举动把所有人吓了一跳,连西弗勒斯也不例外。
“是我做的坩埚,害得海格的房子被地精烧了,如果不是我,你们也不会……”
卡尔文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扑面而来的自责愧疚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早提醒过海格让他把这些草料放得远一些,可他总觉得会被禁林的神奇动物偷走。”
一个温和宽厚的声音压过了小男孩的自我责怪。
长者叹息着从孩子们的身后走出来,给予那四个孩子以宽容的目光,声音温和有力:“有时候,一些意外是不可避免的,我希望海格这回能吸取教训。”
菲欧娜认识他。
应该说,在霍格沃兹没人会不认识他。
阿不思·邓布利多,霍格沃兹的校长,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
他的确是一个非常特别,又极具魅力的人物,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产生信赖。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校长先生侧过脸冲她眨了眨眼,神态调皮得像一个活泼,玩心重的小男孩。
若是其他小巫师接收到这个孩子气的眨眼,大概会忍俊不禁地微笑。
菲欧娜应该被逗笑的,但事实上,她却不自觉地露出了迷茫的神色——她只觉得遇上了一个谜。
伟大的白巫师每天都会思考什么,这不是一个11岁的小女巫能明白的。
而在许多年后,菲欧娜站在邓布利多面前,那时她已足够成熟,却依旧觉得自己如此渺小。
或许是因为,在邓布利多面前,生与死都不是能让他皱眉担心,过多纠缠的事。
没人知道邓布利多在想什么,只知道他如何的伟大。
他对此一点也不慌张,仿佛海格的小屋只是点了一个火盆一样,“我们只需要一个小魔咒——Aquamenti(清水如泉)!”
他一挥魔杖,水便如瀑布一般喷涌而出,不过几秒,火便被熄灭了。
这一幕看得小巫师们目瞪口呆,可惜海格还在打水没看到。
邓布利多笑了笑,从一边捡起刚刚被卡尔文一脚跳飞的坩埚,仔细端详了一下:“非常大胆有趣的创作,为什么不好好收藏起来呢?丢了也太可惜了。”
“不,它只是一个垃圾,一个失败品。”
卡尔文厌弃道,“它让海格差点失去了他的房子,它是一个大祸害。”
邓布利多掂量了一下小坩埚:“我想这小东西可没那么大的能耐,它顶多让人倒个小霉,比如摔个跤什么的,这场“火灾”只是一个不可避免的意外,如果海格不把草料堆在房子边上,那他只是会被地精开个小小的玩笑。我觉得这不应该怪你孩子。”
“可我的坩埚还误伤了我的朋友……”
邓布利多的话让卡尔文好受了一些,但他依旧羞愧不安。
“没事的,卡尔,只是一个小玩笑。”
“其实挺刺激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