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他妈倒霉跟你们玩,我是你俩的陪祭品吧!”樊羲一眼看穿,胸有成竹道,“臣爹你说实话,是不是又惹她生气了拿我献祭呢?”
李钦臣翘着个二郎腿,模样一股子悠闲又事不关己的懒劲。
他手腕骨搭在膝盖上,指尖自然下垂着,看过来:“那你问问她,这招有用吗?”
“……”
樊羲感觉自己就是个炮灰,气得不行,装死躺平:“你俩打起来也别带上我。”
黎灵灵倒是没再说话,把枕头丢背后安静了点。顺手开了客厅里的电视机,找了部恐怖片投屏。
她不傻,不是看不出来李钦臣这些天都在有意无意地哄她。但是她懒得戳穿,这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
毕竟。
李钦臣放了她两年多的鸽子。
樊羲开口打破平静:“这个《咒》是不是挺吓人的?”
黎灵灵:“是吧,你别被吓尿了。”
“……”
她兴致缺缺,正好听见厨房里的人在喊帮忙。
于悠他们几个人把一口锅拿出来放在客厅茶几上,排插拖过来插好电。边上都摆满了洗好的菜,海带丝、响铃卷、虾滑和肥牛等等。
买的菜太多,锅又不够大,都排排地摆到了沙发上。
他们不是第一次这样吃在家的自制火锅,不过之前都是在樊羲家搞。
黎灵灵从厨房接了个魏女士打来的电话,出来后往客厅里坐好的人扫了眼:“李钦臣,我妈喊你接电话。”
“阿姨是担心我没给你弄午饭吃?”他被黑发半遮的浓眉微抬起,还有着开玩笑的心思。
黎灵灵没笑出来,抿了抿唇把手机塞给他,囫囵道:“不是,他们去京市和你爸妈碰上了,正好你妈妈在这边。”
她指了下手机对面,把这里的空间留给他。
客厅里热气腾腾,电影还在放。大家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往锅里面丢东西煮,喧嚣吵闹地聊着天。
“哎那个虾滑先放,它熟得慢!”
“谁的韭菜饺子好了?先捞起来,我要放卤蛋了。”
“空调再低点,热到我想光膀子。栗子是不是想上桌啊?”
黎灵灵难得沉默地坐在人群里,没吃几口。摸了摸栗子跃跃欲试的兴奋脑袋,有些担忧地往阳台那道身影看过去。
印象中,李钦臣父母的感情一直很一般。
很小的时候,她就听魏女士和黎父聊天时说起过这一对夫妻,有一次居然因为吵架把五岁的李钦臣丢在了高速公路上。
也难怪会把小孩放给外婆这里养。
等到李钦臣长大到能记事的年纪,他爸妈就更少回深州。即使是在过年期间会回来,也经常莫名地吵口,要街坊邻居都来劝的地步。
后来,黎灵灵对他们的记忆也逐渐模糊。
不知道这两年李钦臣在京市,他们一家人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不过刚才听李钦臣母亲的声音,倒是把对儿子的关心表现得很殷切。
李钦臣靠着阳台接电话,侧着身,日光划过他锋利的下颚线。那张平时凡事都懒洋洋的表情里此刻十分寡凉,指骨不太耐心地轻敲着栏杆。
下一刻。
他似乎对一道紧盯的视线有所感应,瞥过来一眼。
黎灵灵险些被抓包,立马低头吃了口饺子。后知后觉地发现是韭菜味,又脸色突变地吐出来。
她索性起身去洗手间漱口。
再出来时,正好看见李钦臣已经挂断电话。只是他仍旧站在阳台那没进来,始终看着她的手机。
他是很有分寸的人,不会没礼貌地去翻别人的相册又或是日志隐私。
黎灵灵对他的修养有自信,对自己坦荡且无秘密的手机也很自信。只是看着他脸上出现了别有深意的笑时……
黎灵灵瞬间自信不起来了。
她想到了前两天在某乎上进行了一个很新手村的提问:为什么女生说自己和一个男生是“主仆关系”被一群人笑?
很不幸的是,这个提问让李钦臣看见了。
他挂掉电话那一刻,有一个新回答从屏幕上方跳出来。也就是这一下点进去,就顺势切换了页面。
上面显示着她匿名提的问题和回复,也显示了诸多参考答案。
前排高赞第一条。
蜘蛛虾:【妹妹,你玩得挺野啊。】
匿名用户回复蜘蛛虾:【什么意思?】
蜘蛛虾:【主仆关系就是Dominant/submissive。这是一种以某一方为主导掌控者,和另一方为顺从的服从者的关系。】
蜘蛛虾:【简单来说,这就是性.关系里的小圈子文化。那么你和你说的那个男生谁是主人,谁是小狗呢?】
“……”
事情到这科普得该差不多了,黎灵灵往下多翻几条也该懂是什么意思了,甚至还有贴心的网友贴上了几个科普实践的网址,点进去足够打开她的世界观。
偏偏黎灵灵胜负欲作祟,当晚满脸通红地返回去,回复那个蜘蛛虾:【当然我是主人!】
……
李钦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回复的这几个字,本来还挺平淡的眼里立刻多了几分兴味。
———“哐当”一声,阳台的门被大力推开。
黎灵灵撞进他漆黑深邃的瞳孔中,咽了咽喉咙。不想露出马脚般地伸出手,强装镇定:“我手机。”
李钦臣面色无波,把手机还给她。
看了眼后台刚才用过的app里,并没有出现某乎。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