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予被他这么一反问,内心想过许多答案,只有一个答案走进她的心里,李泽瑞又骗她了,她尴尬的笑了笑说:“李泽瑞说的,说你昨天过的生日,还说你不喜欢过生日,我一听,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过生日呢,所以就……”
沈嘉煜再次笑了起来,颜予抬起头看着他那笑着格外明媚的脸上,一时间看入了迷,只听到他“嗯”了一声,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嘴微微张开又闭上了。
颜予被这一声“嗯”有些糊涂,他“嗯”是因为李泽瑞说的是真的还是表达自己知道了,越来越捉摸不透,还是问道:“所以李泽瑞说的是真的?”
“是又不是。”
他这么一说把颜予说的更糊涂,他看着此刻一直拿着蛋糕的颜予,此刻的脸上满是疑惑的小表情,他笑了笑便说:“我确实不喜欢过生日,我的生日是在八月五号。”
颜予暗自将他的生日记下,仰着头看着沈嘉煜疑惑地说:“我记下了,不过你为什么不喜欢过生日呢,难道是没人陪你吗?”
沈嘉煜眼神有些躲闪,脱掉了身上的长袄披在了颜予身上,伸出手拿过她手中的蛋糕,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谢谢你那迟来的生日,天冷了,回去吧。”
颜予看着他眼中显然有些忧伤,像是被说中了心事,她连忙伸出手抓住了他那拿着蛋糕的手,她的手碰到他的手的那一瞬间,那一抹凉意让他忍不住的打了个寒噤,他低头看着那双冻得通红的手,还没等他说话,就听到颜予那声音如同夜晚的一把温暖的火烧进了他的心里,“沈嘉煜,以后的生日我陪你过好不好?”
此刻的沈嘉煜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她的话,那句话和多年以前妈妈说的一样,可他妈妈一次也没有兑现过,他慢慢地将视线从那双手上收回,看向那双灵动的双眼在黑暗中格外的亮,她那坚定地眼眸让他有些动容,是否应该相信她。
颜予一直盯着他可他迟迟没有说话,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摆了摆,笑着说:“你不说话,我就代表你答应了。”
沈嘉煜还没有说话,颜予就立马跑开了,一边跑着一边回头说:“明天见。”他看着她像个小孩子一般蹦蹦跳跳的消失在黑暗里,他才小心翼翼的回到家,看着还在看电视的周素芝,他将蛋糕藏于身后,悄悄地走回了房间。
他看着说大不大的蛋糕,他自己吃就是一个大工程,他拿起叉子吃了一口,那甜甜的奶油味在舌尖传开,他脑海里满是那个少女的模样,他好像谈起生日不再那么抗拒了,那个女孩用她的行动让他短暂忘记了这么多年来的痛苦。
沈嘉煜的父母是科研人员,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是在工作的,其他时间不是在回家的路上,就是在离家的路上,他的生日每次都说好回来给他过的,每次都是他守着一大桌子菜独自等到天黑,等他生日这天的结束,可以说从小到大他没有过一次完整的生日。
他看着那一大块蛋糕收回了思绪,给颜予发去短信,“明天早晨早点起来,我在门口等你。”
颜予刚走到家门口,听到手机的短信铃声打开看了一眼,看清楚内容后立马回了一个“好”,就开心的往家里跑。她小心翼翼的推开家门,看到李泽瑞的房间还没有亮灯,将沈嘉煜的衣服藏于身后,才敢对着颜雅茹的卧室叫了一声,“姑姑,我回来了。”
这时只见颜雅茹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只见她一人,便问:“你哥呢?”
颜予站在院子里,大声说了一句“不知道”,就小跑回到卧室,她将沈嘉煜的衣服挂起来,衣服挂在衣架上,比她都高,她蹑手蹑脚的走上前,拽起衣角轻轻闻了一下,上面有属于他的味道,像是那个夏天自行车后那抹清香。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不由得红了起来,迅速捂住脸躺在了床上。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颜予早早地起了床,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声响她知道是颜雅茹在做早餐,她便简单的去洗了个漱,便要准备吃饭,颜雅茹见她起得这么早便说:“怎么起的这么早?”
颜予随便说了一句,“睡不着。”
颜雅茹听到这话仔细的看了一眼她的眼,确实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她便说:“我今天去给你买点安神的东西。”
“姑姑不用,我应该是昨天想的事太多了。”
“是吗?”
颜予抬起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颜雅茹,被她盯得有些毛骨悚然,连忙说:“姑姑,我去叫李泽瑞起床。”
还没等颜雅茹叫住她,她已经一溜烟跑到了李泽瑞的房门前,用力拍了拍门。大声叫道:“李泽瑞,起床了。” 房内一直没有声响,她也没有停下拍门,只听到房间里那一声吼叫,她才满意地离开,背上书包拿着沈嘉煜的衣服对着厨房里的颜雅茹说:“姑姑,我先走了。”
她飞快地跑出家门,殊不知自己出来的太早,十二月的清晨天边才蒙蒙亮,吐出一口气都是烟雾缭绕,她站在路边冻得直跺脚。许久,远处的人越来越近,她才看清楚是沈嘉煜,开心的将那只放于衣服底下的手拿了出来,朝着他招着手,随着一声急刹,她再次抬眸只见少年站于她的面前。
她伸出手将衣服递给他,表情格外的娇羞,“谢谢你的衣服。”
只听到那一声“嗯”,手上的衣服已经不见了踪影,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她这才慢慢的抬起头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只见他将昨天晚上的蛋糕拿了出来,说:“特地留给你的。”
颜予听到“特地”二字眼前一亮,这才看向那个蛋糕,此刻的蛋糕和昨天晚上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大概是因为光线的原因,她竟然觉得这个蛋糕好像格外的好看,抬起眼眸,盯着他说:“特地吗?”
沈嘉煜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