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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幺妥善地收好了来自英俊小魔的“礼物”。
连人带物都保持在重焱的视线范围内。
于是他安静了。
然后幺幺又打开了识海中的百宝箱——经过这一次之后她已经发现,原来每个兑换商品底下标识的那个水滴,指的就是她的血灵珠。除此之外,商城也有任务奖励。
幺幺的血热痛症会隔三差五地发作,她会不定期地放点坏血。想到自己是怎么流的鼻血,幺幺一脸庄重地捂住红脸蛋。
真是下流!
下次还敢^3^
所以客观来说,只要幺幺苟得久,这商城里边的所有东西她都能拿下?也不是很珍贵嘛。
然而幺幺玩游戏的时候一直忙于养魔,没养成过修士,所以她并不知道——无数灵洲修士一生梦寐以求、甚至男主都要碰上大机缘才能得以窥见的神物,在她这里都是排排座陈列的。
幺幺扒拉着商城里的图标,正着重看着那些飞行道具。
魔域并不安全,不止是因为有很多坏魔魔,还因为男主也迟早会打过来。
在四方灵洲的世界里,人与魔是彻底的对立两面,男主的终极目标就是屠戮神魔,并且会不断激化人魔之间的矛盾。
在原来的剧情里,那只上古大魔魔并没有这么早暴动,而是安分地被封了很久。然后在男主不断挑起战争、四处构陷他罪孽深重、以屠戮他作为正义之举之后,才被修仙界打得不得不还击。
幺幺记得游戏编年史里边能划到最后结局,上古神魔的血直接流满了一整座城池,死状堪比分尸极其惨烈,成为剑圣最浓墨的一笔战功。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血包寂幺幺也死得很惨。
所以深渊也是个是非地,幺幺觉得她得尽快搞一个飞行工具,便于她带着柔弱小魔随时跑路。
而且,飞行诶,符合中华宝宝体质的梦想!
从前幺幺在病床躺了十七年,不能坐飞机,不能去旅游,梦里都想飞上天看看。
现在游戏商城里按照所需灵珠数量列着五花八门的道具,有各种飞剑,有大小飞舟,然而最贵的还是各种各样能飞天的兽骑。
原剧情里,男主靠着各种外挂驯服了一只金翅灵雕当他的坐骑,经常在原主抽完了血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时候带着小师妹女主上天下地。
这会幺幺看了看,金翅灵雕也不过是六颗血灵珠的事,顿时十分不屑。
飞天兽骑当然是越大越拉风,若是像龙那种兽类,把幺幺抽干了恐怕也换不来。
更不用想之前风雪中那隐约的银白色轮廓,大得近乎通天彻地,根本不是寻常人能驯服的。
幺幺一边琢磨,一边退出了识海。
等再一抬头,发现重焱正坐在树下,发呆。
在割爱了那只小瓶瓶之后,重焱就好像报答完了她,重新回归了不熟的状态,沉默不言。
实际上,此刻的神魔很茫然。
他忽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该干什么。
三万年来他似乎只做一件事。等待。
以前,玫瑰会从空中降临。有时是雨天,有时是雪天。
果子会从树上掉下来。有时是桃子,有时是栗子。
衣服会自己出现在洞里。木柴会自己做成床。床上会出现一个粉色的枕头。
只要他等。慢慢等。
可那现在呢?
——“重焱重焱!”
神魔抬起眼,发现视线被她的脸完全占满。
他排斥如此近的距离,可是她抓过他的手,渡过她的血,所以她凑过来的时候,他的骨刺竟然没有划出来。
幺幺清了清嗓子。
既然知道了重焱那么宝贝她送的这些东西,幺幺觉得可以尝试解释一下自己的来路。虽然唯一的一颗血灵珠已经用来给重焱疗伤,不过幺幺很快就能带着新的东西闪亮登场,就像过去一年里那样。
于是她整整自己并不存在的领结,假装叼起玫瑰,自信一笑:
“你好,重焱——”
——“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道声音刚好重叠,打断了幺幺。
接着,一个风尘仆仆的人影出现到他们面前。
幺幺一惊,脑袋在他和重焱之间来回穿梭,她的小魔头还有别的朋友吗?
重焱异色的瞳孔缓慢抬起。
这一次,他冰白的骨刺却自觉地沿着手臂肌理,滴水一般向下延伸。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神秘人,穿着一件套头罩脸的黑袍,看不清脸也看不出身材,隐约有很长的头发,但是不辨男女,吐字也像是模糊的一团。
神秘人看着重焱,悄然走近:“我,就是你等的人啊!”
幺幺一头雾水:等的人?小魔头等谁?
重焱静静地看着神秘人,半晌后缓慢开口:“你?”
当他喉间的音节吐出的瞬间,带着某种雪崩将至一般的窒迫感,那神秘人的帽檐竟然开始轻微抖动。
失策了!
他明明是等到那驱逐的血液力量消散才出来的,可神魔怎么竟恢复了一成!?
明明被重创成了那样,上古血禁的十万伏流轮番割了一天一夜,这怎么可能?
现在神魔的人身虽然和全盛期真身没法比,但仅仅这一成神力,就足以压住寒渊底下所有魔物,让他们这些魔重新跪服在魔域霸主之下。
但重焱没有直接摁死他。
他缓慢但清晰地说,“你,如何,证明。”
魔的体系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