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问道:“约克,有白酒,辣椒什么的吗?”
“没有,早没了!该死,那玩意儿现在谁不想要啊!”
这一刻,城墙上的每个欧方战士都感受着那刺骨寒风,忍受着极致的寒冷,艰难的扣动扳机。
还要忍受武器在低温下时不时出现的冻结、炸膛、卡壳等问题。
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站在这冰冷的长城上,在寒风与冰雪中坚持战斗。
“来啊,畜生!”
“杀!”
他们身后,是自己的家园!
保护家园的意志,从不区分国籍。
但有些事情,光有意志还不够。
战士纵使无惧寒冷,但因为冰晶长城的缘故
,他们无法使用喷火器、温压弹等高温武器,甚至无法连续使用重炮,就连机枪都不能架在城墙上。
这让他们的火力与大夏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大夏可是连子弹上都涂着铝热剂。
甚至还有战士扣动着扳机,就再也无法松开,整个人都与城墙融为一体。
那三千万巨兽,靠着比冰雪还坚硬的巨大身躯,顶着那些根本无法烧融血肉的子弹,迈着沉重的脚步践踏冰雪,在寒风中步步逼近。
“快开火!”
西蒙大声喊道:“他们逼近了,五百米!”
约克对准了那巨象的眼睛,但扣动扳机的手忽然一顿:“该死,我的枪卡了……”
“轰!”
一头猛犸象如坦克一般,怒吼着撞在这城墙之上!
“轰!”
通体冰晶、毫无钢筋的城墙碎裂倒塌,一个个战士哀嚎着被掉落的泥土砸碎!
西蒙和约克狠狠摔在那猛犸象的后背,一块巨大的冻结的泥土砸在西蒙的大腿上,鲜血染红。
枪炮的轰鸣中,短暂昏迷的西蒙缓缓睁开眼,雪花已经覆盖了面庞,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寒冷,身躯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抹了抹脸上结起冰碴、黏黏糊糊混在一起的血和雪,只见漫天纷扬的大雪。
转头看了看,赫然发现自己身下就是那只撞碎了城墙,即将踏入身后家园的巨象。
而两侧城墙上的战友则努力用枪支扫射这个巨兽,但这厚重的皮毛以及比冰雪还要坚硬的巨大身躯,只是被打出一些血洞,根本无法伤到内脏。
西蒙摸了摸怀里的手雷。
“要是,要是能塞到它耳朵里……应该能炸死……”西蒙艰难扭头,看到旁边那蒲扇的巨大耳朵。
他想要站起身,但冰冷的身躯却没了站起来的力气。
“约克,你能站起来吗……”他看了看坠落在自己身旁的约克,但看了一眼,就看到约克已经被冻硬的泥土碎块砸成两节的身子。
死的不能再死。
“要死在猛犸象的后背上吗?呵呵……”西蒙无力的自嘲,或许是出血量越来越多,或许是寒风的呼啸与冰雪的拍打,让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感觉身体越来越冰冷沉重,麻木得都感受不到痛苦。
忽然。
“嗯?”西蒙一愣,只见一旁约克的胸前口袋,竟然露出一个瓶盖。
他努力用手指掏出口袋,竟然是小半瓶白酒,还有半截烟和火机,以及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家三口,约克正哈哈笑着,那时候的他还满脸稚嫩,脸上也没有冻疮,皮肤白胖,完全是个小胖子,和父母在海边烤肉。
“你之前说你才十九岁,我还不信来着。”西蒙撇了一眼,看了看满脸冻疮、还留起了大胡子、一脸沧桑的约克,随手给照片塞回了他的口袋。
酒是大夏白酒。
“呵,我就知道你小子藏了一手。”西蒙艰难的打开瓶盖,给自己灌了口,又艰难点了根烟。
火辣辣的酒精和温热的烟气下肚,冰冷麻木的身躯仿佛被唤醒了一些。
借着这一口白酒带来的力量,西蒙努力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泥块,但还是推不动,身体依旧麻木。
“身体还是僵硬……还是不够疼啊……”
西蒙眼神忽然变得狠辣,他看了一眼那些城墙上还想要支援自己、还有放下绳子试图趴下来帮自己的战友,笑了笑,摇摇头。
“哗啦!”
他把半瓶白酒全部倒在自己砸伤的大腿上!
“啊!!!”
西蒙发出森然的哀嚎,那股钻心的疼痛瞬间让冰冷沉重的身躯冒出冷汗。
模糊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大半!
“还,还不够!”
他抽出一把匕首,狠狠砸在淋了白酒的大腿伤口上!
“啊!!!!”
这具几乎被冻僵的身躯彻底被唤醒!
疼痛给这具身体带来了最后的力量,他一把掀开压住自己大腿的泥块,只见大腿扭曲,骨头都穿了出来。
“妈的。”
西蒙摇摇晃晃的在这巨象的脑袋上站起身,抓着厚实的毛发,一步一步的艰难的朝着那蒲扇的耳朵处走去。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大夏纪录片。
那些趴在雪地里,冻成冰雕的身影,那些用自己的身躯堵住枪口的故事。
那时的自己还是一个大学生,吃着食堂的饭菜,住着温暖的宿舍,未曾感受过寒冷和饥饿,自以为懂了很多。
“我以前不信,不信那些东西。”
“我觉得那是天方夜谭。”
“怎么会有人宁可被冻成冰雕,怎么会有人用自己的胸口堵抢眼,那完全超出了生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