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显示的,是爷爷去世之前使用的号码。
爷爷入葬之后就没有人打过。没想到,竟然现在都没有停机。
吴邪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看来真的非常接近核心。我的方向对了。’
但他还是弄不懂,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
想了想,继续拨出那个号码,把手机放到耳边。
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听到什么,但他其实挺期待的。
‘无论是什么声音,我都非常期待。’
吴家,桌上的手机一直在振动。
吴二白静坐一旁,静心品茶,再没任何多余动作。
薛暮也坐在一边,强作镇定地,一直在等消息。
很快,小邪的显示迅速息屏,紧接着是另一个号码闪动。
吴二白接通电话。
“二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吴邪放下手机。
也许爷爷的手机已经没电了,可能里面还有一些钱。
吴老狗最后的日子过得相当富裕。
三叔给爷爷充电话卡,可能一充就是够用几年的钱,所以没有停机。
奶奶不是一个为情所累的人,她活得非常聪明。
对爷爷的去世她并不是太伤心。
所以想了想,吴邪还是不打算去打扰她。
房子是爷爷租的,而且一租就是十九年,如果不去细琢磨其中的可能性....
想着,吴邪再次拨了那个房东的电话,告诉他,自己联系上二房东,他会给二房东的账上和房东的账上每个月各打五百块。
“不过二房东让我直接找您打一张他以前的打款证明给中介。”
房东很热心,大概知道自己每个月又能多收五百块钱,很快就把他的账户清单打给了吴邪。
看着那张账户清单,吴邪点上烟,翻出墙头。
一边让手下找几个会橇门的过来,一边找银行的朋友,査询手上账户的款项打款人。
银行的朋友在电话里很为难。吴邪也明白。
“你放心,我只需要这个打款人的账号。”
对方看了看站在自己一边的人,得到对方默许,这才同意。
“那你等一下。”
很快,账号发了过来。
吴邪在自动存款机上输入账号,接着,对应的名字跳了出来。
对着自动存款机愣了半天。
没错,还是爷爷。
可能,是爷爷采用了自动划账的方式。
想了想,吴邪重新回到街上,在过人行道的时候差点被卡车撞到。
“神经病啊,你走路不看道啊!”
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些,浑浑噩噩地来到一家咖啡厅,找地方坐下来,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思考。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地下室,是爷爷挖的?爷爷租了边上的房子,挖了一个地下室,然后监视自己的儿子?爷爷,没那么变态吧。’
在吴邪的印象里,爷爷基本已经出世,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和回忆里。
晚年的时候,老头子的心中只有一杯茶、几条狗和一个牵着手顺着西湖边走走的老太婆。
‘不过,十九年。十九年前的爷爷是什么样的?’
他脑子里闪过很多零碎信息,想到二叔和自己说的一些暖昧的话,暗示他们并不是不知道三叔是假的。
十九年前,当年似乎正好是假三叔从西沙回到杭州的时间。
也许他那次回来之后,二叔和爷爷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当时所有人对于‘它’还是相当的忌讳,特别是爷爷。
肯定会想到和‘它’有关。
为了不打草惊蛇,爷爷在这里挖了这么一个地窖,用来监视这个假三叔?
‘有可能,很有可能....’
那为什么会有一个人常年住在地窖之中?
难道当时爷爷他们找了一个人监视三叔,这个人常年待在地窖之中,到现在都没下班?
那他妈的这真是世界上最苦逼的工作。
上班地点居然是在下水道里,而且还没有假期。
另外,如果是十九年前修的密室,那就是在这里暗无天日地待了十九年,比在小煤窑还苦。
‘这里还有一个不可能说通的问题。十九年,以爷爷、二叔的魄力,十九年的监视,什么都没有改变吗?十九年,都可以改变一个王朝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在监视?爷爷和二叔应该很快就会发现问题的所在。’
从二叔的暗示里可以猜测,他们其实早就知道三叔就是解连环,那为什么不采取任何措施?
难道,就这么监视着,监视出感情了?
还是说,二叔和爷爷还有自己的计划?那又是什么计划?
吴邪想来想去都想不通,感觉快扛不住了。
他意识到,哪怕二叔再难搞,再精明,自己现在也必须得向他摊牌。
他必须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之后回到三叔那儿,吴邪躺在沙发上瞎琢磨。
在自己以往的认识中,算计二叔基本就等于找死。
二叔识破一个局是不需要中间过程的,他看看表情和大概的说辞,立即就能知道对方背地里搞的花样。
而且,他最喜欢的就是顺着对方设的局走。
有一次去老家,三叔为了私吞一个祖上留下来的东西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