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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单(1 / 10)

吴邪皱了皱眉头,一开始还没弄清胖子什么意思。

结果走出帐篷来到老头的帐篷,撩开一看。

就看到老头保持着拼接鱼竿的动作,头靠在鱼竿上,鱼竿撑地,一动不动。

他上去摸了一把,人已经凉了,身体僵硬,眼睛还睁着。

看了看瞳孔,完全放大浑浊。

老头死了。

吴邪看了看边上的闷油瓶,他替老头合上眼睛,缓缓道,“他有重病。”

吴邪有些惊讶,“你早就知道?”

接着,他立即意识到,闷油瓶当时为何会答应老头。

闷油瓶看着老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将老头慢慢放下。

吴邪看着他的动作,忽然意识到,闷油瓶认识这个老头。

他的动作,并不是对待一个陌生人,而是在对待一个他熟悉很久的故人。

瞬间,吴邪汗毛倒竖,抓住闷油瓶的手。

“他是谁?”

闷油瓶回道,“一个很久以前熟悉,但已经忘记了我的人。”

说着,闷油瓶撸开雷本昌手臂上的袖子。

吴邪立即看到,雷本昌的手上,有一道苗族图案的伤疤,是烫伤。

“这是陈皮阿四在苗疆时候用的记号。”,闷油瓶道。

吴邪仔细看着,那伤疤已经褪色很久了,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形状,看不出是什么图案。

“你记得他?是四阿公的人?”

“只有在苗疆的人用这样的记号,我当时也在。”,他道,“我记不得他是谁,也许为我掌过灯。”

吴邪知道闷油瓶很久以前自己瞎混的时候,在四阿公手下地位还是非常高的。

叹了口气,问他雷本昌有什么重病,是不是胖子的酒把他喝死的。

胖子大怒。

“天真,酒是隔壁大妈的,你别往我身上赖,喝酒喝死这种事情,属于在胖爷这儿属于喜丧,死得其所,我没心理负担。”

闷油瓶没有回答,只是说了一句。

“他能到这里已经不错了。”

吴邪此时大概已经确定了,闷油瓶在看到这个老头的时候,已经知道他命不久矣。

在这段时间里,村中也有老人去世。

闷油瓶在那个老人去世之前,也曾经表现出一种注目。

他看着那个老人在太阳底下昏昏欲睡,往往会停下来看一看。

胖子告诉他,“对于老死这件事情,除了敬老院的工作人员,所有人都不会有太多经验,在小哥的生命中,他也许经历了很多人的自然死亡,不管是病死还是老死,所以,他能看懂人最后几天的样子。他看到雷本昌已经油尽灯枯了,才会在那个时候选择,带这个老头到这里来,让他至少还有一步之遥,而不是在无尽的遗憾中死去。”

给老头整理好仪容,三人按照西藏的礼仪为雷本昌做了法事,毕竟之前在西藏待久了很熟练。

然后将他埋入了盐地里。

雷本昌这样的人,没有墓碑也许是好事。

胖子用老头的和杆做了一个十字架,当作记号。

吴邪喝着酒就问胖子。

“他又不信天主教,你这强买强卖好吗?”

胖子就说,“总得有个归属,否则变成粽子爬出来我们很尴尬。对了,如果要是忽然有一天小哥对我特别好,你得提醒我,那说明老子可能快挂了,我得最后再去找个姑娘,绝对不能自己一个人有遗憾。”

吴邪白了他一眼,继续做法事。

处理妥当之后,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比较压抑的。

吴邪看着湖面,心里想到的是自己。

‘我花了那么多时间找人,一心要找到自己的三叔,却找到了身边的这两个人,又因为他们折腾了十年时间。如果我在青铜门前死掉,和这个老头就没有什么两样。之所以结局不同,是因为我身边的人为我牺牲了太多。人生中,有太多这样的事情了。我宁可老头在鱼上钩的瞬间心肌梗塞,也好过在这个时候。’

想着,他看到闷油瓶收拾起老头的鱼竿,接好,抗到肩膀上,提起鱼篓就缓缓往堤坝墙上走去。

吴邪看了一眼胖子,胖子耸了耸肩膀。

“我翻译一下,小哥的意思是,咱收了定金,得把事办了。”

于是两个人跟上去,来到那个神龛处。

吴邪接好鱼竿鱼线,拿起一块块青鱼的肉,搅上龙棺菌,一杆一杆地抛竿入水中。

把手电光打向那个位置,转头,远处一片黑暗。

吴邪知道,黑暗中,是那座死水龙王宫。

胖子时不时还是会看一眼,心中仍旧放不下。

大风中,鱼竿颤抖。

他们三个人都站着没有坐下,保持着手插在口袋里的统一动作。

结果还没等吴邪集中精神,就看到刚才抛竿落钩的区域,炸起了一个水花。

人立即蹲下,随时准备提杆。很快,一条波纹在那边的水面上划过。

‘这鱼这么鲁莽吗?’

吴邪想着,看着一边的盐地,心中还是有些难过。

也许老头再活一天,就能自己钓到这条龙王。

正想着,忽然就听甩杆的铃声大作,一根鱼竿立即弯成了一个弧形。

吴邪上去抓住,开始往后拉。

能感觉到一股非常霸道的力量开始和他角力。

两秒不到,线就断了。

吴邪大概太全情投入,所以转头看到胖子的时候,看到胖子也在目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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