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二零零九年六月。
他们小学是同班同学,但虽如此,他们也从来没有过交集,左清从小内向,自卑又敏感胆小,心里无比想和他人交朋友,但是反应迟钝且嘴笨,一开口便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这样一个人,本来一辈子都不会和卫致恒这样热烈的人有什么交集的。
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触,是在一个炎热晚上,蝉鸣声声,连海风吹过也满是夏天的燥热。
啪—— !一声清脆声音传过,伴随着恶言恶语和女孩儿的哭声,回荡在整座居民楼。
“我他妈生你这么一个没用的女儿,都是你,你怎么不去死啊,去死啊去啊!”左惠梅扯着左清的头,又踢又骂,一张面容满是厌恶和唾弃,声音大到似乎恨不得眼前的人马上去死。
然而被打的缘由不过是左清洗碗时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正巧撞上左惠梅心情不好,觉得她哪哪都不顺眼。
左清被赶出了家门,门被左惠梅锁住,这就是惹她生气的后果。
一阵风吹过,树枝摇摆发出沙沙的声音,左清含着泪,蹲在家门口,发出轻轻的呜咽。
“这小娃子也可怜撒,不知道她妈干啥发那么大脾气。”
“是嘞,看这娃也挺乖的嘞,隔三差五被锁门外,她这妈做的还真够没心的”
左清是左惠梅和一个人渣生下来的,当年左惠梅和她的丈夫两人很相爱,生下来一个女儿,叫姚左贝,姚培吉和左惠梅的宝贝。
姚培吉和左惠梅曾是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后姚培吉创业,左惠梅也支持他的事业,自己在家照顾女儿,创业加上有了新的小生命,家庭开销大,生活苦不堪言,但也温馨幸福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姚培吉创业成功,事业蒸蒸日上,原以为生活会越来越好,可惜事与愿违,姚培吉在姚左贝四岁那年投资失败,简而言之,被人坑了。
从百万身家到负债累累,好日子还没过上几年,又要背着沉重的经济压力,左惠梅怨啊,怎么不怨姚培吉,她不是没劝过姚培吉,但是投资确实需要勇气和决心,投了几百万进去,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害得他们一家满大街被人追债,连一个能喘息的地儿都没有。
如果是年轻时,她一定能和姚培吉一起扛下来,满大街跑,到处找房租找人借找地睡都不怕,她能继续奋斗,但现在,他们带着孩子,孩子不能跟着大人一起受苦啊。
姚培吉在被一帮人追着逃跑后意外被车撞了身亡,只留满身负债和母女二人。
恰巧撞他的司机闯红灯,左惠梅拿到一笔赔偿金,即使再愤怒再不愿接受,她也只好向现实低头了。
左惠梅拿了钱之后还了债,但没有还清,劳累奔波一年也没还清,还要照顾四岁半的女儿,生活苦不堪言。
那天,她遇到了屈家总裁,屈成。屈成是斌州赫赫有名的人物,身价高达几亿,而恰巧屈成一眼就看上了左惠梅的气质和长相,左惠梅就这样,带着女儿嫁了进去。
债还清了,屈成从来不过问她的往事,半年的时间,左惠梅怀孕了,她对屈成没有任何爱,但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不用再和自己过苦日子,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怀胎四个月的时候,左惠梅发现了一件事情。
本来要出去买东西的左惠梅,出门到一半,左惠梅看了眼袋子,钱包忘拿了,她摸摸兜,和管家说了一句便回家拿钱,回到家,打开房门,里面的一幕让她震惊。
她五岁的女儿被自己的丈夫压在床上,那个男人一脸猥琐,一直大手伸进了姚左贝的衣摆。
“和爸爸玩游戏呀嘿嘿嘿……”笑得猥琐又可怕。
姚左贝大声喊道:“你不是我爸爸!!!走开!我讨厌你!你又臭又恶心!”
这一句话把屈成激怒了,他愤怒掐着姚左贝脖子,大声呵斥,姚左贝显然被吓到了,她不断挣扎咳嗽,一双脚不停地踢着,手指狠狠地掐着屈成。
“彭!”大门被打开。
“屈成!你个禽兽不如的变态!我去你的!”左惠梅愤怒至极,牙齿哆嗦,浑身发麻,她握紧拳头,朝屈成跑去,拿着青花瓷就往他头砸。
“扑腾!”屈成整个人都倒下了。
左惠梅立马拉着姚左贝离开了,跑到门外,她哆哆嗦嗦地不断查看姚左贝,两只眼睛紧张不安地转动着,咬紧嘴唇,又开口道:“我的宝贝,我的宝贝……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她哽咽地说,心如同被一把锋利的刀不断的割开,悲痛从心中流出,痛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把屈成告上了法庭,平日里她也知道屈成是怎样的恶人,贪污、偷税、猥亵、□□、□□…卑鄙无耻,无恶不作,她也早就给自己铺了后路,收集了大量证据以防万一,本想着如若衣食无忧也就罢了,但是如果他干了什么事情,左惠梅也有底气,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左惠梅恨屈成,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他千刀万剐。不然怎么说为母则刚,母爱又是多么的伟大,左惠梅凭一己之力,扳倒了上亿身价的屈成,又换句话说,正义永远是存在的。
她恨屈成,可胎已经无法打了,医生说如果打了胎。以后怀孕的几率就不大了,身体也会造成很大的伤害。而左清,就是她与那个禽兽的孩子。
你是不是想问,竟然这么厌恶,又是和这样一个人生下来的孩子,为什么左惠梅还要将她留下,而不是丢弃或者给福利院?左惠梅有这么想过,可她在看到怀里的孩子白嫩肌肤上通红的眼睛,哭声时,她心软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骨肉,孩子本身也没有错。
她选择留下孩子,取名左清,清,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