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看着紧闭的门,本已欢快的心情瞬即变得忧伤。
真的…是每个妈妈都会这样吗…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她看到妈妈抱着她回了房间,她混混沌沌地说了声“妈妈,你…别…别不要我。”她感觉到,妈妈地脚步顿了一下,后来左清又混沌地睡着了。
天太黑了,连蝉也不再鸣叫了,万籁俱寂。
翌日清晨,左清比以前,都格外的期待去上学,心里如同万马奔腾,笑嘻嘻的背着书包上学去了,走在路上还一跳一跳的,轻快得像童话里仙女一样,穿越一片片花海。
之前她总是因为各种事情难过,在学校的独来独往,同学的不屑,姐姐的厌恶和妈妈的谩骂,年纪轻轻的她整天郁郁寡欢,走路慢悠悠地低着头,她时常想,快点长大吧,我想离开这个充满悲伤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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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了班里,她还是有些怯生生的,低着头扣扣手指,走进了自己的位置上。
“嘿!”卫致恒突然从后面冒出来。
“ 哇!”左清被吓了一跳,看清楚人影后才缓缓反应过来,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怕被讨厌,她还是抿抿唇,逼着自己吞吞吐吐地说了句“早…早上好,卫…卫致恒。”
卫致恒笑了笑“早上好,左清。”
其实卫致恒很少观察到左清,是在昨天的事情发生之后,才知道她叫左清,居然也是他们班的。
她的存在感真的很低,平时闷闷地总是一个人,也不说话,成绩平平无奇,老师上课也不会点到她,所以他的生活中,压根没有她的影子,只是平时偶然发现有这个女孩的存在,但不会特别的注意,瞥一眼便转头回去和朋友聊天了。
而左清同学听到了卫致恒叫她的名字,心里一喜,他知道我的名字!
卫致恒看了看她笑着说:“今天要不要来我家看大黄和咪咪!”
左清抿抿唇,她很想很想去看,可是不知道妈妈同不同意。
“我,我不知道,我需要经过我妈妈的同意才能去,我回去问一下。”说完,她又补了一句“可以吗?”
卫致恒看了眼她,叹了口气,“左清,这当然是可以的,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们是朋友。”
说完,卫致恒冲她笑了笑,插着裤兜转身,“走了。”
左清的心涌上一丝丝温暖,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
卫致恒从来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每回下课座位旁都会围着一群人聊天,嘻嘻笑笑的,或许是因为性格,没有会不喜欢这样的少年。
回过目光,左清低头,独自写着作业,突然,她感受到有人的影子向她靠近,她抬起头,何维坷在前面,和嘲笑她的一群人在后面,左清心一跳,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她捏了捏手里的笔,嘴似乎被封住了,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乱如麻,就只听到——“左清同学,对不起。”
后面的一群人也纷纷上来,有的或许是拉不下面子,递了张纸条便低着头匆匆离开,有的低着头讪讪地道歉。
何维坷挠挠头说道:“对不起啊左清同学,我们也不是有意,他们说完那些话也后悔了,发现了自己的错误,我们都不应该这样,希望你不要生气。”
左清抬头看着他,泪水忍不住低落下来,所有的委屈都再也忍不住了,她颤抖着呜咽,双手不停地擦掉眼泪,“呜…呜呜呜”
何维坷这下慌了,我靠,她哭什么啊,我也没有欺负她吧!
“不不不是你你你你,别哭啊!”手足无措。
左清断断续续地说“没没有…我只是,只是呜呜呜,不是不呜呜呜。”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想哭了,是抑制不住的委屈被发现,是有人能注意她,会和她说,让她别生气,会和她道歉,其实他们都很好。
“怎么了?”卫致恒走了上来,看了一眼何维坷,而何维坷则是一脸茫然。
“我我也不知道。”
卫致恒没说什么,就是拉起左清的手,带着她离开了教室,“别擦了,手黏黏的,我带你去洗洗手,收拾收拾情绪。”
左清抬眸看他,无头无脑的说了句,“我不是,故意的。”
哗啦哗啦,水流下来,卫致恒牵着她的手,低着头洗了洗,然后拿纸巾给她擦干,卫致恒好像听懂了左清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他说:“我知道。”
“人的情感本来就是复杂的,又不是开心才会笑,伤心才会哭,虽然我也没法理解你为什么哭的那么惨兮兮的,但是我觉得,每个人对于哭,都有自己的原因。”
卫致恒没什么文采,说的话也驴头不对马嘴的,但是左清听懂了。
说完,卫致恒歪歪头,他左眼底下有颗泪痣,笑起来很好看,特别是那双清澈的眼眸与你相对时,像是迎着轻风与暖阳,让人忍不住陷入其中。
后来的左清很少看到卫致恒那么笑了,他时常皱着眉头,或者疲惫的眯眯眼,偶尔扯起嘴角,连眼尾都未上扬,只是讥讽般嘲笑罢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但不管过多久,左清都忘不了卫致恒此刻的笑,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啊,热烈似阳,照在她身上却不刺眼,叫人怎么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