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蹲在街头抽掉了烟盒里的最后两支烟。
“我靠,我真穷。”你吐了一个烟圈,慢悠悠感慨道。
你肩头的小花:“你知道就好。”
你:“……”
说实话你还是不太能适应你养的咒灵儿子突然能开口说人话了,更何况它讲话很欠。
和你欠的程度不相上下的那种,甚至有时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那种。
回想起过去一周发生的事情,你仍旧感觉刺激得一批。
是那种感觉直冲云霄的刺激,刺激到能比过从酒店三十几层的天台顶一跃而下。
窒息,抽搐,感官失调。
“……那怎么办呢?”你扔掉手里的烟头,“我们总不能不吃饭吧?”
小花:“理论上来说是不行,但实际上……”
“确实不行。”
“对啊,所以说我现在在想有什么我可以胜任的工作。”
“那个吧。”小花示意你看路口对面的巨型荧屏海报,上面是川海传媒公司新一季偶像选拔的报名宣传,海报上是五个上一赛季的出道选手。
“我觉得凭借你的脸你就能直接吊打她们一个团了。”
“哇。”你真情流露,“听起来好酷。”
“可是,如果有那种长相油腻的粉丝趁签售会过来偷摸我的手,我会生气得当场把他杀掉的。”
“还有那个,如果有记者采访问我很刁钻的问题的话,我也会当场把他们给揍翻的。”
“你懂吧,就是,我讨厌人类。”
你对着小花瞎比划了一顿。
小花:“啊对对对,我懂,我太懂了。”
“不过你考虑这些可能有点早,比较照你那种烂脾气,我估计你第一集就被观众筛选淘汰了。”
“害。”
“所以说我们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境地呢,搞得我现在都没钱给你买狗粮了。”
小花:“……”
“我倒是认识个人可以给你介绍工作。”
“谁啊?干什么的?”
小花:“杀人。”
*
据说在业界内很有名气的地下拳场,入口不太好找,你兜兜转转绕了好几圈才翻进了这个酒吧。
酒吧坐落于地下拳场之上,里面的来来往往穿梭的客人,也有不少的光着膀子的拳手打扮。
酒吧显然不是正经酒吧,室内灯红酒绿的各种灯光,镭射彩球乱转晃人眼睛,拿着酒桶和毛巾的招待们更是一个穿的比一个清凉,肆无忌惮的笑骂和寻欢作乐声,夹杂着各国语言的,不受控制的飘入耳朵。
你有些厌烦的穿过这一片狂欢的人群,他们汗涔涔肉/体不可避免的蹭到了你身上,室外正下雨,你身上套了件透明雨衣,进屋时雨水还止不住淅淅沥沥顺着衣摆往下淌,即便隔了一层雨披,你仍旧能感受到他们身躯的滚烫和肌肉的弹性。
呃,一种前所未有的,恶心触感。
像是一群,穿着衣服的疯狂的……牲口。
你从不知道自己竟会如此地厌恶人类。
你嘴里不停地喊着“借过”,终于穿过了舞池,来到了吧台旁边。
“是那个么?”你问你肩头的小花道。
视线当中的是一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亚裔,三十岁出头的年纪,正漫不经心地一口接一口地喝酒,眼神随意地放着,握酒杯的那只右手上戴了一只呈亮的银戒指。
他是你此行的目标,孔时雨。
“哈喽~”确定了目标,你径直向前走过去。
在他的视线下,你毫不客气的坐上了他旁边的高脚凳。
“先生,您好。”
他微微偏头,目光转动,浅扫了你身遭一圈,亚裔特有的棕黑瞳孔掠过你身上的装束。
————明明到了室内却还披着雨披,身上雨水不停往下掉,弄湿了店内基本铺满的印花地毯,本人却毫无自觉。
毫无疑问,打扮古怪的出现在这种地方,一般都是咒术师。
咒术师都这样,一群古怪的疯子。
他思及脑内几个合作过的诅咒师,一个比一个疯得彻底……让他来看看这次又招惹什么样的怪物?
他目光饶有兴趣地上移,然后落到了你的脸上。
嗯……真是一张不知道让人如何形容得恰当些的漂亮面孔 。
极致的黑与白,混合着暑气的水珠,慢悠悠顺着面部漂亮的弧度一直滚到下巴尖。她的唇是肉肉的质感,看起来如刚咽下过某种果类甜浆,糜艳的覆盆子色晕在唇上,黏腻柔弱的果酱映了满唇。
饱蘸满雨水的鬓边碎发,凌乱的或贴着或低垂在脸颊,连同着帽檐,共同构成一种湿漉漉的,看着很惹人怜的错觉。
像是雨天路边湿漉漉的小狗。
“我想,我好像没叫什么别的服务。”孔时雨开口道。
他本该有更温和的问候方式,可他偏偏选择了最激进也最叫人难堪的一种。
“……” 你沉默住。
这个逼。
恼怒下,你鲜妍的绿瞳扫过他鼻尖,直直对视上他的虹膜。
像是饱经挫折却依旧充满锐意的野兽,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倒映出来的神气却像是食肉属的兽类一样。
孔时雨默不作声观察过你的反应,眼睛里的气盛和年轻一览无余,虽咽下了烦躁和厌腻的情绪,想表达的东西却还是分毫不差地让他给捕捉到了。
“我叫小鸟游折,是个刚叛逃的诅咒师,没钱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