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麻痹自己这是假象,不要自己吓自己。
处刑过程中我一直低着个头没有言语,观众们早就有所不满,费了好大劲儿挤到适合观看的位置,结果就是这么个没有血性的家伙真让人扫兴,大失众人所望。
“高低给我们整一句啊!”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不对,是好女。”
……
众人还不至于在蓝染压场子之下胡作非为大肆叫嚣,又不满意现场这温吞的气氛,只好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
路德本走到蓝染身前行了一礼,面露犹豫,“接下去的行刑需要解开犯人的衣物开始割上身,要不要……”考虑到我是个女性且身份特殊,路德本不敢擅作决定,请示蓝染的指令。
“请解开吧。”蓝染不想有所偏私,冷静的下达指令,但又马上接着说道:“请给她保留上下遮羞衣物。”
路德本接到指令,走到我身前,刀尖划开我的外衣。
人群以男性为主,大伙儿看到脱衣服这一幕,本来不满的气氛瞬间消失,又都喜笑颜开,拍手掌的拍手掌吹口哨的吹口哨,只是碍于蓝染在现场,也不敢造次闹的太欢快。
我这身材诚如观众们所说五大三粗,大粗胳膊大粗腿儿,纵有前凸后翘奈何没有细腰,想来也不能让观众老爷们满意。谁叫这只是为战斗而生的躯体并不是为取悦谁而生的躯体。
眼看着上衣和裤裙剥落垂地,我倒也没什么羞耻心,毕竟从我第一次跪拜蓝染的时候,我的脸面就已经不在。
“蓝染大人,且慢行刑!”人群中,赫丽贝尔不顾三位从属官的阻拦,奔向蓝染身前,单膝跪地行礼,请求道:“青岚阁下贵为您的儿媳,大庭广众之下脱了衣物受刑,有损您的脸面。请蓝染大人饶恕青岚。”
“正因为身份尊贵,犯下罪行才更应该严格处理。虚夜宫的纪律严明,我的个人颜面倒是其次。”蓝染示意赫丽贝尔起身,好言劝其莫要求情。
赫丽贝尔呆愣一会儿,不知如何解围,只好起身暂回人群最前排,她们几位担心我可能会挂掉,不断的给我使眼色让我有所回应。
我自己也不太确定这三百多刀挨完能不能大难不死,但是为了让她们安心,我努力朝她们挤出一个笑容。
苍白无力的笑,此时比哭还难看吧。
太阳开始倾斜,时间一点点流逝,我的上身已经刀痕累累,血和汗混合着滴落在沙地上,我的脚边湿了大片,呈现诡异的暗红色。
刚挨刀那几下子很有些痛,但现在似乎已经麻痹了,痛感尚在,但不明显。
蓝染那边已经有小狗腿子撑了把遮阳大伞,殷勤的摇着扇子,还贴心的准备了擦汗的毛巾,就差再给他奉上一杯红茶。
“蓝染队长好冷酷无情呀,换作是我的儿媳,我可看不下去啊。”市丸眯着眼睛,一副无奈的表情。
“等你有儿子了再说。不过我尚且比你大一百多年,你要当父亲还早的很呢。”
“蓝染队长又想占我便宜,真是狡猾呢。”
“我可没说什么奇怪的话。”蓝染一边调侃着一边看向我,他们叽叽歪歪些什么我听不清楚,只是感觉他们在看戏,把我当个茶余饭后的消遣。
阳光逐渐暗淡,行刑进入尾声。
割完第335刀,最后一名骷髅士兵消失,路德本如释重负,向蓝染汇报刀刑结束。
人群虽然拥挤着推搡着,人人弄出一身臭汗,但依旧是不依不舍的慢慢退散,这是蓝染掌权虚夜宫以来第一次大场面处刑,看到就是赚到,对在场大多数人来说以后又多了一个酒后谈资,并深切为那些没能到场的家伙们感到可惜。
万幸我还没有挂掉,还保有意识。
我带着浑身的刀伤和疲惫,由两名看守搀扶着,一路把我护送至地牢第8层。
关押至其中一个小房间内,晦暗的空间里一股子潮湿和腐败的气息。
这里曾经关押着诺伊特拉,如今牢狱轮流坐,今天轮到我。
我看着自己这一身,上下手臂,大腿小腿,前胸后背,腰腹四周,全是大小不一的刀痕,我猜路德本百分之八十是放了水的,不然凭我的人类之躯,挨不完三百多刀,三十多刀就足够毙命了。
到底他还是圆滑的,看得清形势,拿的准领导心思,办的一手好业务。
守卫从铁栅栏外面扔进两套我的衣服和治疗刀伤的药膏,说是赫丽贝尔大人托人送进来的。
我在心里表示万分感谢,身处虚圈,这雪中送炭的情谊十分难得。趁着还有一点力气,我赶紧涂了一遍药膏,穿好衣服,歪在不太干净的床上休息。
睡了不知多久,我感觉周围气氛有些异常,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是萨尔阿波罗站在我的床前。
我起身坐好,尽量保持体面。这家伙这种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目的不言而喻。
“青岚阁下命硬的很呢。真厉害。”萨尔阿波罗微笑,恭敬的称赞我一番。
“落井下石是你的强项。”我回敬他。
我在他送来崩玉的时候打伤了他,他虽然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但我知道他肯定憋了一肚子坏水。
“可别这样说我,我来这儿只是想跟你澄清一件事。”他优雅的扶了扶眼镜,又把鬓角的粉色发丝拢了拢,说道:“你这么快就落网,可不是我去告的状。我怎么会因为你一刀伤了我,就要置你于死地呢。我可是很宽容很大度的。”
我知道并不是他泄露秘密,也就没有接他的话,让他继续表演他的人设。
“不过虽然我宽容大度,但是有人对你实在怀恨在心,央求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