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最合适宛宛的人,毕竟他拥有健康的身体,优渥的家世以及成功的事业,而这些,又似乎都是宛宛应该需要的。
甚至贺铖南自己曾经也动过这种心思,最开始他离开平城时就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出现,把宛宛交给殷龙亦照顾,只是世事无常,谁都没有想到宛宛母亲那一年会与世长辞得那样突然。
否则,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了。
他该庆幸的,从始至终他才是那个最走运的人,自以为是为宛宛着想地一次次离开她,他做错了很多事,偏离了原本的轨道,然而最终又还是回到了正轨。
“二哥?”宛宛轻轻柔柔的声音打断贺铖南汹涌的沉思。
他猝然回神过来,忽而两步上前一条膝盖弯曲跪在床上,将她抱进怀里。
“没事的,宛宛,”他埋首在她细腻的颈间,眼睫合着,“你别怕我,也别用那种小心翼翼的口气和我说话,好不好?”
宛宛微微愣住,她是在怕二哥吗?可她自己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一直以来习惯了很多事情。
往日的记忆倾泻而下,她想起最开始和二哥的初次见面,他们第一次同行爬山,他撑伞送她回家,她辗转着到云市的疗养院去找他,他心脏移植手术前一晚两个人共处一室,还有阔别七年后的再次重逢,每一次她悄悄用余光看他,凝视他的神色表情,甚至刚才她在厨房门口听到殷爷爷跟殷龙亦的电话,转身看见贺铖南,她第一反应都是担心二哥会不会听到了,又听到了多少……
很多,很多很多。
她是从一开始就在害怕的吗?那样的谨慎拘谨,小心不安,如今被贺铖南这样直白点破,她自己好像都有些难以解释了。
原来真的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久到连回忆都开始模糊不清了。
“不是的,二哥。”宛宛肚子还是不太舒服,嘴唇没有血色,她朝后轻轻退了退,正视着贺铖南的脸,“我不是一直在怕你,我是从一开始就在喜欢你呀。”
从十几岁初次在平城见面的那个潮湿雨季,从她还懵懂青涩的时候,还不懂什么叫做喜欢叫做爱的年纪,她叫出口的每一句二哥,不自觉看向他的每一个眼神,都在隐晦又克制地诉说着爱意。
贺铖南,你知道吗,从那时候起,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因为喜欢,所以害怕,所以才变得不像自己,所以才总是没办法完全放开自己,要对你说客气礼貌又违心的话,要捂住心脏说二哥我能不能离你近一点,再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