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之闻言眯起了眼,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看了许久,才发起疑问:“宋栖?”
他……还认识我?
“好学生呀,怎么突然转学了?”
宋栖没回答。
许行之用手掐掉烟头,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双手插着兜俯身凑到宋栖眼前:“问你话呢?哑巴啊?”
近距离的接触让宋栖心跳慢了半拍,回过神,扭过头:“不关你事。”
许行之笑了一下,懒散地在位置上坐下,后背靠墙,单手托着腮看她:“我也没说关我事。”
宋栖没理他,趴下就想睡会儿午觉,以防待会上课时打瞌睡。其原因也是不知道要怎么和许行之说话,怕自己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也许不说话就是隐藏的最好关键。
谁知刚趴的没几秒钟,许行之就凶巴巴的威胁道:“敢睡,我现在就把你拎出去,信不信?”
宋栖抬起头来,与他对峙:“老师安排的,要我起来,你可以去找老师说。”
许行之翘着腿看她,语气嚣张极了:“我要是不呢?”
“那就没得谈。”
第一次敢有人这么和自己说话,许行之并没有发火,只是笑了笑。
宋栖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心里却慌得不行,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怎么胆大,敢与他这么说话,明明知道他脾气不好,但还是说了,可她不后悔,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隐藏自己波澜不停的内心。
“落差还挺大。”
许行之盯着她看了许久,丢下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就消失在了教室。
宋栖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但还是没听懂他说的那一句话的意思。
——
下午的课很有趣,但宋栖却怎么也集中不住注意力去听。她想,在她得知许行之跟自己读同一所学校的时候开始,就没在集中过注意力了。
尤其还是跟自己同班同桌。
宋栖怎么也没想到,但她很庆幸许行之并没叫老师调座位,也没让她搬桌子到后面。
可在那之后,许行之却没在和她说过一句话,他每天好像都挺忙的,忙着学习,复习,做习题。其余时间就去学校天台上抽烟,和朋友一起去打球。
宋栖每天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虽然知道他成绩好,但宋栖以为他是那种上课随便听两句就可以学习很好的天才。可在一个星期的观察下,宋栖发现许行之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样子。
他很努力,很勤奋,每天都会有做不完的习题,可在他身上却看不到任何学习的压力。只有享受,享受学习的乐趣。
今天周五,刚好赶上她和许行之的值日,宋栖站在讲台上擦黑板,许行之则在底下扫地。
黄昏的夕阳照料在他们身上,像极了学生时代羞涩的爱恋。
宋栖擦完就转过身偷瞄了许行之几眼,许行之没察觉到宋栖的目光,只是低下头继续扫地。
打扫完,俩人就一起去倒了垃圾,一路上许行之一句话也没说,宋栖也是。
对于性子冷淡的宋栖来说,主动开口是她永远也不会做的事,哪怕这个人是许行之也不行。
就这样,他们今天又没说成话。
两个星期过去了,宋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许行之,这样和平互不打扰的相处模式。
“宋栖,走,一起去看阮景天打球去。”时岚转过来与宋栖说。
宋栖问:“阮景天是谁?”
时岚惊了:“不是吧!?阮景天你都不知道吗?”
宋栖继续问:“他很厉害吗?”
“那倒不是,就是长得很好看,成绩还好,篮球也打的很厉害。”
宋栖听了,不感兴趣,淡淡说:“哦。”
时岚说:“不是,你就这反应?真的长得巨帅的那种,长得也高,听说一米八几呢,你不好奇?”
宋栖转了转手里头的笔,无情说:“没兴趣,长得好看也跟我们没什么关系,而且有着功夫,还不如多做几道习题。”
闻言时岚也不勉强她,只好说:“行吧,知道你爱学习,我就不先打扰你学习啦。”
看着时岚洒脱离开的背影,宋栖没在意,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拒绝对时岚来说并没有多直观的重要性,时岚有很多朋友,不差她一个,何况还是个刚认识两三个星期的朋友。
宋栖吸了口气,放下笔,抬眼望向站在门口的许行之陷入一阵沉思。
她不经想起自己刚认识许行之的时候,许行之也是同这样站在门口,不过不同的是,她那时候只是恰巧从他们班路过。
而且初中时期的许行之没现在那么高,五官也没现在硬朗,还是个稚气未脱的男孩样。
那时候的宋栖也还不喜欢他,只是单纯觉得他很帅,可后来开学第一个月考,他考了年纪第一,很厉害。之后宋栖也在班上经常有同学提及他的名字,才得知原来他叫“许行之”。
听着这个好听的名字,宋栖想说“跟他人一样好看”。
就这样宋栖发现她开始慢慢的会在意起有关许行之的事,但这并不是根源,根源在于有一次运动会上,那是她第一次来月经,可并不知情,那时候的许行之就坐在她后排。
那天下着小雨,宋栖记得很清楚,她记得自己在要站起来想回教室的那一刻,却被身后的许行之伸手按了回去。
当时的宋栖并不理解,他要干嘛,但心里还有点小期待,可面上却冷淡的问他:“有事吗?同学。”
许行之当时沉默了片刻,才凑到她耳边说:“同学,你月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