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得不是一般心思,他不单单要我的命。他要名正言顺!为了一个名正言顺,他什么都能做出来。”
“殿下难道忘了我沧浪门规了吗?不问天下主,不求身后名,宁浪荡无为一生,不做权臣显贵之鹰犬。凡有意于宦海功名者,自请下山。你走的时候,师父也告诫过你,一入朝堂,便再不能回头了。你选了做太子,就得用权柄击碎权柄,用谋划对付算计,这是太子的业。”
她顿了顿,端详手中的先师令牌。
又道:“这令牌,是你与师父的情分,沧浪阁谨遵先师遗命,若有朝一日,你遭性命之忧,我们必然出手相救。但要招沧浪作你巩固皇位的佣军,恕难从命。”
那日,太子一言不发下山去了。
段空林站在流风堂外的高阁上,看着那一小队人,渐渐没了踪影。
“太子猜得很准。”江徊缓缓过来,登上这高阁,要费他不少气力。
他给段空林披了件斗篷。
段空林摸了摸,貂皮的,暖和,于是从自己肩上取下来,反手给江徊裹严实了。
江徊笑笑,牵了她的手,接着说。
“宁王的军队没去白川,他们先往南,后改道,往东,去了清定。”
“清定,那不是已经成了牺人的地盘?”
“我想,宁王应该是与牺人,做了什么交易。不知道他打算用多少城池,去换一个皇位。”
“罢了,这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段空林想走,江徊反而握紧了她的手,定定看她。
“其实,沧浪阁,是有能力帮他的。”
“我明白。他愿意信我,我很感激。也知道他的艰难。但我有我的责任。内外这么多弟子,拜入沧浪阁,为的就是能在凶悍的世道里,活得尚且自在。无论命数长短,富贵与否,至少能把命掌握在自己手里。江湖之远,若还要为了上面的人,身不由己,我沧浪阁便教人错付了。”
“我不能为了情谊,为了所谓大义,替他们做主。舍生取义也好,苟且偷生也罢,最后究竟要为了什么抛却生死,需得他们自己定夺。”
江徊不答,只拢了拢领口,带着她往回走。
“你怎么不说话?”段空林问他。
“因为你说得很好,我在想,你是原本就这么聪慧,还是和我一起后,变得这么聪慧呢?”
“哈?”段空林突然就停了脚步,拽得江徊往后一踉跄,少不得又亲自去扶。
“太冷了,太冷了。”江徊打着哈哈,倚着她的手,走下台阶。
咏夜站在高阁下面的小山旁边,她本来想问几句,但一瞧那二位浓情蜜意,登高说话,就甩手走了。
“哎,还打不打?”
景容从后面赶上来。
“不想打了,没心情。”
“那喝酒去啊,秋露白,我请!”
景容说着,一溜烟超过她,往前跑。
“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咏夜摸匕首,方想起,刚才论武给收了,便拿刀追去。
也不知道今年的秋露白,酿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