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便不给你送糕饼吃了。” 鸾芜立即表态,“姑子,我给你送。” 殷陈捏捏鸾芜的脸,“香影,输了不可准哭鼻子哟。” 香影抱胸,故作生气道:“姑子快行棋!” 她抬手随意将博箸高高抛起,“六点。” 鸾芜激动拍手,“姑子真厉害。” 殷陈将枭棋后移两步,又将左右两枚散棋各自往前移动两步。 形式瞬间被拉平,呈对峙形势。 香影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棋局被殷陈两步棋就破坏了,哀嚎一声,耍赖道:“不玩了,姑子欺负人。哼,你应当去跟君侯玩,光欺负我们这些小丫头有甚意思?” “君侯的六博玩得很厉害吗?” 鸾芜顶开她的脑袋,一脸骄傲道:“君侯可是长安最最厉害的小郎君!” 殷陈来了兴致,“那你说,我同君侯,谁更厉害?” 香影和鸾芜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自然是——” “我们君侯最厉害啦!” 殷陈双手托腮,看着博局,“我猜,我有一样比君侯更厉害。” “什么?” 她将冰冷的手伸到两个小丫鬟的脖颈处,“我的手可是很冰凉的。” 两个小丫鬟被她的手冰得在廊下逃窜。 鸾芜扶着岔气的腰认输道:“我错了,姑子是天下最最厉害的小姑子。” 殷陈看两个小丫头累得直喘粗气,放过二人,香影去疱室拿冰饮过来。 三人在廊下吃冰饮,她奇怪道:“这几日怎不见阿大?” 香影唔了一声,“阿大应当去给君侯办事了,他一年有一半时间都不在家宅。” “这样,那你们君侯出门都不带仆从吗?” “不带。”鸾芜将廊下的博局收起来,放在一旁,“姑子今日怎的对君侯这样感兴趣?” 殷陈将冰饮放下,斟了一杯梅子酒,“今日天气很是好,可以晒晒被子。” “昨日才晒过呢!” “竹简呢?” “也是昨日晒的。” 香影看着二人笑而不语,打岔到最后,鸾芜早把那个问题抛之脑后,只顾着应付殷陈的话。 殷陈跟她们闹完又去看打开了的香炉。 香炉夹层内干干净净,不像能□□的样子,就算这毒是能溶于空气,却又为何只皇后一人中毒? 她盯着那铜片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任何玄机,她实在不是这块料子。 于是将眼光移开,掏出藏在怀中的玉严。 看着白玉,不知怎的又想到昨夜的梦。 那个梦中少年,他究竟从何而来? 自己为何会梦到他?为何都是她即将死去的时候,他才会出现? 他不是来杀她的? 她看着玉严,“阿母,长安这样多的人,却为何偏偏牵扯了那位?” 李少君,是他那日的话让她的梦有了变化。 看来还得寻他去。 第二日,殷陈往东市去。 东市依旧繁华热闹,比肩接踵,熙来攘往,长街旁的摊贩仍是众多,她步子轻巧,径直往李少君的摊子去。 仍旧是扑了个空。 那处已经有了个新的胡饼摊子。 她转头看向边上的摊贩,有些不确定地问:“这原本是有个算卦摊子的罢?” 那摊贩看她一眼,“李少君啊?” “你识得他吗?”殷陈赶紧问道。 “他是发达了,听说被请进宫去了,小姑子你可来晚了。”摊贩笑道。 看来他还真有些本事,殷陈笑了一声,朝那摊贩颔首,“多谢。” 到长安数日,还未来得及看看长安盛景,她索性在东市闲逛起来。 “诶,小姑子?” 一个妇人忽然拉住她,“你是殷姑子?” 殷陈转头看妇人模样,不知自己在何处见过她,她扯唇一笑,颔首,看了看周围,行人很多。 “哎哟,你看看我,我见着你太激动了。”妇人松开手,朝殷陈一礼,“那日小女落水,是姑子所救,本想携家人前去道谢,但宣平里制度严苛,没有请帖我们进不去,所以耽搁了下来,今日能见到姑子真是太好了。” 殷陈才意识到她是那日横门桥上那哭声凄惨的妇人,她今日略施朱红,倒是一副好颜色,与那日脸色苍白眼眶红肿的模样判若两人,殷陈扶起她,“室人不必多礼。” 妇人拉着她往金霞市去,“我们前不久才从中山来,对长安不甚熟悉,那日真是多亏了姑子。” “中山?” 殷陈脚步一顿,忽觉这妇人面貌有些熟悉,她看着妇人的背影,道:“您是中山李家班子的女班长吗?” 妇人回头,“我现已不是班主了,我儿才是。” 殷陈笑道:“看来延年实现了他的梦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