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并没有过度接近提篮桥监狱。 度! 乔春桃想到了这个字。 这个距离是足以引起提篮桥监狱方面如临大敌,但是,又不至于刺激的他们发起袭击。 然后一个斜线转移,绕过了提篮桥监狱。 这等于是撩拨了提篮桥监狱一下子,却没有真正下手。 再反向前进,正好安全通过提篮桥监狱的防区,再通过一座桥,便抵达了既定撤离地点。 “去年搞到的那批日军装备还在吗?”程千帆问道。 “在。”乔春桃点点头,这是豪仔混在特务处上海站的抢运物资行动中,暗中截留的一部分日军装备。 同时,他眼中一亮,捕捉到程千帆的想法了。 “通知弟兄们,此次行动,所有人都身着日军军装。”程千帆沉声说,“对日军军马场,甫一开始便行雷霆一击。” “不要吝惜弹药。” “以最大的火力,一切以造成日军死伤为唯一目的。” “打完就撤,按照这个路线。”程千帆冷冷说道,嘴角扬起一丝笑容,“从这里撤离,在即将脱离提篮桥监狱的范围的时候,给监狱来两发炮弹。” 乔春桃拿起铅笔在地图上比划。 按照双方的速度,此时日军应该差不多追逐到提篮桥监狱附近,特情组行动队突然向提篮桥监狱发动佯攻。 他们又是身着日军军装。 夜间视线受阻,弄不好便会造成提篮桥监狱的英国人误判,如果英国人和日本人打起来,那便好了。 “好计谋。”乔春桃舔了舔嘴唇,眼中散发光芒,这是兴奋的光芒,却又是那么的冰冷。 就在此时。 “邦邦邦。”房门被敲响。 “谁?”乔春桃来到门后,手中握着一把匕首,问道。 “我,隔壁老李家李茂林。” 门外的姜骡子说了暗号,乔春桃打开门,姜骡子闪身进来。 “组长。”姜骡子向程千帆敬礼。 “弟兄们现在怎么样?士气可能用?”程千帆回了个礼,问道。 “长期隐藏在郊区乡下,弟兄们又不能随便外出,都憋坏了。”姜骡子说,“上海丢了,南京丢了,大家也都知道了,士气难免受到影响,不过,都是愿意和日本人拼命的好男儿,只要打一仗,闻一闻日本人的血,保准精神了。” “好!”程千帆高兴的点点头。 “乔春桃、姜大山听令。”程千帆面容一肃,沉声说道。 “属下在!” “属下在。” 两人齐声说道。 …… 法租界,东区。 何关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在风雪中快步走来。 邻近巷子口,他看了一眼阿麦家的老虎灶。 老虎灶是出售热水的小商店,因为它这个烧水的灶头模样有些像老虎,故名‘老虎灶’。 “关先生,下班了?”阿麦热情的招呼道,“要不要多来点热水,天冷泡泡脚。” “荷包瘪瘪的,消费不起啊。”何关微笑说。 他的脑海中想起自己此前被未婚妻黄小兰训斥的场景。 有一次,他买了酱猪脚、还有一袋红糖回来。 黄小兰愉快的接了糖,然后就‘训了’他一顿。 黄同学认为,他们两人现在是假装来上海避难的穷苦小夫妻,这兵荒马乱的世道,哪一对贫贱夫妻如此‘大手大脚’? 何关是惊讶的。 他甚至想起了此前对他多有教导的刘波和方木恒,当然,木恒兄就算了,何关觉得在这种细节上,方木恒还不如他呢,好歹他也是巡捕世家出身。 在黄小兰身上,何关找回了久违的被教导的感觉。 何关这个人,脾气是比较倔,但是,并非不讲道理之人,黄同学说的对,他心甘情愿接受批评。 此后的日子里,何关有些拿不准的,便会和未婚妻黄同学商量。 每每他多能有所收获。 如此,何关觉得自己进步很大。 譬如说现在,如果是他以前的习性,自然是满口答应,会多买两壶热水。 但是,何关直接婉拒,并且抱怨了水价贵,他和黄小兰为了躲避巡捕房的查探,生活水平又下降了,多买两壶热水显然是不合理的。 说着,他摸出烟盒,拿出一支烟放在嘴巴里,假装没看见阿麦盯着他的烟盒的热切眼神,将烟盒又放回兜里。 又摸了摸兜里,没有找到洋火盒。 他一抬头就看到阿麦手里拿着洋火盒,露出开心的笑容。 “又被你赚到了。”何关摸出烟盒,递给阿麦一支烟,就想要拿过洋火盒。 阿麦拒绝了,他自己划了一根火柴,先是给自己点上,又要给何关点烟的时候,火柴梗灭了。 “你看看你,你应该先给我……” 何关闭嘴了,阿麦将自己的香烟递过来。 他接过来,对火,将阿麦的香烟递还给他。 “我先给自己点火,我自己肯定能点着,我的着了,你的自然也就着了。”阿麦得意洋洋的显摆,“先给关先生你点,万一配合不好没有点上,岂不是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