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后来成为上下线后必然会有更多的接触,总归是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的。 倘若是有这么一个‘中间人’存在,那么,通过调查徐白河,希望能够找出这个人。 吉平左卫门提出的这个办法是笨办法,但是,笨办法用好了,足够细致的去做活,却往往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 关东州特高课课长北内刚一批准了吉平左卫门的这个行动,并且要求关东州特高课特别班加以配合。 这个‘特别班’以从大连普通百姓口中打探消息为工作。 特高课要求“特别班”的宪兵,在进行情报活动时,首先要树立正确方法,克服片面性、表面性和局限性。 ‘特别班’班长羽二生一男仔细研究了大连民众传统处世习惯,并且经过了缜密的分析,告戒手下的宪兵: “中国民众,自旧军阀时代以来,就有莫谈国事、缄口不言的习惯,即使对亲朋好友,除特别值得信赖的人外,都不去谈论政事。 因此,宪警想通过百姓之口所吐出的真情,来把握民心动向,将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这样宪兵在搜集情报活动中,就必然会遇到因民族习惯而带来的障碍。” 为了克服这些障碍,羽二生一男要求自己手下的宪兵,要悉心研究排除这个障碍的手段和方法。 其具体做法是——在侦察中,除直接和侦察对象接触,争取得到信赖获取情报外,更主要的办法,是要在民众的底层建立和发展情报网: 意即,要倾听中国底层民众的呼声,和他们做朋友,然后他们就会对你敞开心扉。 就是通过和普通民众做朋友,羽二生一男的宪兵从徐白河曾经的一个邻居那里打探到,此人曾经听到徐白河和一个人用他听不懂的南方话‘唠嗑’。 这个邻居没有看到那个和徐白河‘唠嗑’的人的样子,但是印象中徐白河对此似乎是很在意,曾经旁听侧击问过这件事。 这件小事,或者说这个细节引起了‘关东州’特高课的注意,吉平左卫门更是大喜。 特高课找来了会中国南方口音的数人,分别在隔壁房间用南方口音说话,然后请那名邻居来辨别声音,特别是确认其中的一些语调。 同时安排了数学专家来做计算。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口音是上海口音的概率最大,高达百分之六十七。 然后,经过缜密的调查,果然有了进一步的发现: 徐白河曾经在上海生活过一段时间。 …… 程千帆的表情是震惊的,震惊中带着几分赞叹,几分欣喜,几分骄傲和自豪。 “太了不起了。”他振奋说道,“竟然通过这种方式发现了徐白河的隐藏经历。” 是的,隐藏经历。 徐白河在大连一直表现的如同北方汉子一般,没有人知道他竟然有过上海的生活经历,若非确有必要,此人是不需要隐瞒这段经历的,除非这段经历很特殊,有着某种指向性,或者是能够给他带来安全隐患——这是荒木和成对于此细节的分析判断。 “徐白河是用南方口音和那个神秘人说话的,那么,这个人很可能也有中国南方的生活经历,最起码是懂得南方口音。”程千帆说道。 他看到今村兵太郎咳嗽了一声,便直接摁灭了烟蒂,然后给老师添茶倒水。 “老师,所以,现在重点就是调查徐白河在上海期间的生活和工作的经历?”程千帆说道,“看看他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人,或者是特殊的事情。” “一旦徐白河在上海接触过的某个人,同时在关东州也有这么一个人存在,那么——”说着,程千帆眼中兴奋之色更浓,“那么,那名见不得光的老鼠便无所遁形了。” 今村兵太郎微微颔首,宫崎健太郎的脑子还是非常聪明的,反应还算灵敏。 “学生还有一件事不解。”程千帆忽而皱眉,问道。 “说吧。” “关东州那边也可以从内部先进行调查,看看有哪些人有来过中国南方的经历。”程千帆说道,“一般来说,有这个经历的人不会太多……” 然后,程千帆看着今村兵太郎的表情,便乖乖闭嘴了,虽然今村兵太郎没说什么,但是,很显然,这么简单的事情关东州那边不可能不考虑到,虽然不知道是何种原因,但是,很显然是通过这种方法没有查出来什么。 …… 从今村兵太郎这里离开,程千帆坐在小汽车里,他的表情略有些疲惫。 “帆哥。”李浩看了一眼后视镜。 “回医院。”程千帆说道。 白若兰的预产期就是这两三天,小程总已经找金克木告了假。 他这些天基本上都是呆在医院里陪伴白若兰。 “是。” 公共租界这边已经不时地可以看到有背着长枪在街面上列队巡逻的日军宪兵的身影了,无论是英吉利人还是美利坚人,他们对于日本方面的咄咄逼人采取的步步退让的态度。 程千帆干脆闭上眼睛假寐,眼不见心不烦。 本来是向今村兵太郎汇报陈专被刺杀之事的,却是没想到从今村兵太郎那里接到了调查徐白河在沪上经历的任务。 此事甚至直接涉及到我党在大连某一个日本特务机关内部的高级特工的生死存亡,此事不由得程千帆不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