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有告诉健太郎?」今村兵太郎看了坂本良野一眼。「或者是为何没有为健太郎担保?」坂本良野不吭声了。 今村兵太郎对于自己的这位好友之子的表现颇为失望,坂本良野性情敦良,实不会明白这其中之意。 「我相信健太郎是清白的,自然无需为他辩白,更不需对他言语什么。」今村兵太郎说道。 「良野代宫崎君感谢今村叔叔对他的信任。」坂本良野高兴说道。 「希望你真的明白。」今村兵太郎深深地看了坂本良野一眼。 他没说的是,尽管他确实是相信宫崎健太郎没有问题,但是,他绝对不会为宫崎健太郎担保什么的。 只是这句话对于相对纯良的坂本良野来说,有些残酷,同时也有损他的形象,自然不可说。 当然了,从客观上来说,宪兵司令部暗中调查宫崎健太郎,宪兵司令池内纯三郎亲自他打电话知会一声,这便已经是今村兵太郎对宫崎健太郎所能够起到的维护体现了。 若宫崎健太郎并非今村兵太郎的学生,等待他的绝非仅仅只是其本人并不知晓的试探。 帝国屠戮反日分子手段残酷,镇压内部叛国分子,其手段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挥了挥手示意坂本良野离开,今村兵太郎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慢慢翻阅,他的表情时而轻松,时而又复为凝重。 文件刊首名为:‘北光丸,! 里面是北光丸号上同上海的往来电文记录。 北光丸号上的帝国人员几乎是对汪填海形成了二十四小时的监控,甚至连汪填海在日轮上写的一首诗都被帝国秘密掌握。 《夜舟》 卧听钟声报夜深, 海天残梦渺难寻。 舵楼欹仄风仍恶, 灯塔微茫半月阴。 良友渐随千劫尽, 神州重见百年沉。 凄然不作零丁叹, 检点生平未尽心。 此乃感慨万千的汪填海在日轮上提笔写 就的《夜舟》一诗。 昨夜写就,今日,这首诗便呈在了今村兵太郎的办公桌上,同时这首诗也已经出现在很多关注这位国府前二号人物的帝国重臣大将的办公桌上了。 今村兵太郎又细细的琢磨了这首诗,蓦然,他忍不住轻笑一声,嘴角扬起一抹轻蔑之意。 他的口中说出了一个成语:矫揉做作。 从来往电文中,他能够感受到这位汪副总裁的愤怒和彷徨无助。 在北光丸号上,汪填海与影佐祯昭商议组织新政府。 汪氏似有些畏惧,他认为光靠组织和平团体以言论与重庆方面抗衡很难收到效果,应该尽快组织成立属于他的新政府。 但是,影佐祯昭‘坦诚,表态,他认为日本政府能否忠实的执行近卫声明还有疑问,现在就谈组织政府还为时过早。 这话把汪填海气的不轻,他认为日本人又在口是心非的骗他。 汪填海同影佐祯昭发生争吵,影佐拂袖而去。不过,很快汪填海又找到影佐祯昭,言辞恳切的表露心迹:只要和平成功,将来谁来掌握中国的政权,都没有问题,如果重庆政府将来同我的政府成功合流,我便满足了,我会辞职的。 影佐祯昭便看傻瓜一样的表情看着汪填海:你一直不甘心居于常凯申之下,这才逃出重庆,你现在给我说这个,你觉得我信吗? 但是,看着表情无比认真的汪填海,影佐祯昭又有些恍惚。 此人的眼中似有悲天悯人的光芒。或者说是自我牺牲的那种光。 后来影佐明白了,此人说着说着,他自己首先都信了,或者说不管别人信不信,自己要先感动自己。 影佐祯昭发来上海的电文中用了‘虚伪,和‘难以言表,以及‘矛盾,这三个词来形容汪氏。 今村兵太郎合上了文件,他揉了揉太阳穴。 此时此刻,北光丸号应该在汪洋大海上披浪而行,向着被帝国占领的上海驶来。 未来这段时间,迎接这位已经被开除党籍的国党汪副总裁,以及筹备密谈,将是帝国驻上海总领事馆工作的重中之重。 海棠新村。 「什么,李萃群没有死?」汪铁牧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满眼震惊问道。 「是的。」俞正则满面苦相,垂头丧气说道。 当时他见到目标被射杀,自忖十拿九稳,并没有安排手下在现场逗留查勘,带着手下快速撤离。 谁成想,就在刚才,他收到了手下的汇报,李萃群并没有死。 不仅仅没有死,甚至连一根汗毛都没有伤着,此人还活蹦乱跳的带着手下去百老汇搜捕他们。 收到这个情报,俞正则整个人都傻眼了。他并不笨,很快便意识到问题出现在哪里:在礼查饭店正门下车的那名男子确实是被击中了,并且是至少中了三枪,以他的经验判断,此人是必死无疑的。 既然这个人是必死,那么,为何李萃群还活蹦乱跳的? 这只有一个解释——被射杀的并非是李萃群。「站长,被弟兄们射杀的应该只是李萃群的替身。」俞正则说道。 「替身……」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