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栋楼还有几个房间,本来是准备给下周要来的新一批援藏志愿者,要不先搬那里去,等你这边挪出房间,再搬回来?”
记者前辈提议时还看了两眼导演,他是完全没接到杭昭已经来了的通知,他睨了眼工作人员:“我不是说把三楼最大的那间留给杭昭吗?”
工作人员瑟缩:“就…副导演说器材没地方存放,先摆…”
杭昭身体不舒服,他们一言一语吵得心烦,皱眉不耐道:“行了,有时间在这宫心计,倒不如让我先找个地睡。”
随即她转过身,对那位记者前辈露出微笑:“麻烦前辈带路了。”
但,杭昭是不知道这些空房间是和谢归晏房间在同一层。
和开门而出的谢归晏对上眼,杭昭如临大敌,软绵绵的身体又自动地长出刺,后退一步嚷嚷道:“我要换最在外面那间。”
小助理诧异:“不是你说要住最大的吗?”
谢归晏默默将这些收入眼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杭昭会搬到这里,但瞧着她那束敌意的目光,他哂笑一声:“杭昭,你在怕什么啊?”
杭昭冷哼一声,挺直腰杆:“我是怕你余情未了,深更半夜来我房间怎么办?”
人一生病,话都不经过大脑就会往外蹦,只不过杭昭似乎忘记了,当初提分手甩人的是眼前的男人,而且又六七年没见,他还有屁点余情。
助理仿佛吃到了劲爆的瓜,下巴惊掉了:“??”
谢归晏干脆懒洋洋地环起手臂,左肩轻倚着门框,恰好许城从楼梯走上来,他开口说:“许城,帮忙去老张那里拿两条防盗链过来。”
“我倒是觉得某人万一深更半夜梦游到我这。”
懒散和携了点痞气的话语遁入杭昭耳中,她余光瞥见许城要走,立马瞪大了眼睛叉着腰,对他说:“一条不够,再加两条。”
许城无奈:“到底要几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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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藏城的前两天默认最好别洗头洗澡,杭昭也就早早换上了睡衣靠在床上,电影剧本拿在手中,稍微瞄了两眼,就开始打着哈欠,干脆摸出手机。
随着有人拍到杭昭并发布到网上,杭昭拍《暴雪前夜》的事情也就板上钉钉了,骂声不断。
这部电影主要讲驻藏女记者与援藏青年医生相互扶持的故事,可男一号的饼溜了太多的小鲜肉,至今还不知道花落谁家。
助理也换好睡衣,躺在杭昭的身边,只不过是直勾勾地盯着杭昭,灼热的目光让杭昭想忽视都很困难,最终无奈道:“问吧问吧。”
助理瞬间支棱起来,八卦道:“姐,你刚说的那个余情,是我想的那个余情吗?”
杭昭眼皮子没抬,随口一说:“假的,我脑子一热,随口说的。”
小助理也没往心里去,毕竟一个是大明星,一个是驻藏记者,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有联系的样子,而且杭昭的性子如此,圈里跟她有过摩擦的人,更是多了去。
“叮——”
杭昭觉得胸闷,就打算摁灭手机睡觉,突然好几条消息轰炸,使得她不得不点开,发现是前队友兼死党岑聆发来的。
岑聆:[一脚踢飞.jpg]
岑聆:[什么情况啊杭昭,我刚刚看网上的照片,怎么看到了谢归晏的影子?]
岑聆:[你别告诉我,你接这部剧,大老远跑到藏城,就是为了跟他再续前缘?]
岑聆:[如果是那样,我会鄙视你这个恋爱脑一辈子。]
杭昭的视线落在那一条条的消息,忽觉得更加透不过气,拇指悬在输入框上方片刻,最终回了条消息:
杭昭:[纯属偶遇。]
似是想到那些支离破碎的回忆,杭昭又吸了吸鼻子,补充一条消息:
杭昭:[跟狗谈都比跟他谈好,我干嘛找罪受。]
后来,岑聆又发了好几条消息,当杭昭实在是太困了,就干脆把手机扔在桌子上,不理不睬,没会功夫就睡着了。
第二日,剧组里的人又跟夺命似的,大老远跑过来催杭昭早点洗漱,九点后要去会议室开围读。
“真的服了这些人。”杭昭拿着电动牙刷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吐掉嘴里的泡沫,就对走进来的小助理吐槽道:“男一号都没来就开会开会,怎么,是给我女一号这么大的排面,专门搭个戏台让我唱独角戏吗?”
小助理顿了顿:“男一号好像下午到,但不知道是谁,保密工作确实牛。”
杭昭嗤笑声:“反正不可能请个顶流。”
就一个B级剧,还整那么多事。
不过说起电影,穿戴整齐的杭昭在走廊边看剧本边等助理的时候,又忍不住烦躁道:“一个公益电影怎么写那么多场吻戏啊?”
杭昭出道至今鲜少拍过,要么也只是蜻蜓点水,可这个剧本估计是为了噱头,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小助理磨磨唧唧地走出来,顺嘴接话道:“姐你不是出道那会儿谈过恋爱嘛,反正有经验啦。”
杭昭顿了一秒,大脑快速过了遍回忆,毫不留情道:“不,他的吻技也烂得要死。”
一语落地,隔壁的房间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