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卫生学校读护理专业,由于学校离家近,胡莹莹经常在家待着,帮父母照看店铺的生意。 胡建强一家都是爱狗人士,杨鼎诚让闻德普天天去胡建强家,争取像他之前对闻德普说的那样,一举两得,既把乐乐的抑郁治好了,顺带着也解决了他的婚姻大事。 我不居中介绍,你们尽量自由恋爱,杨鼎诚说,档案室的工作你放一放先,胡建强家你可以天天去。你的婚姻大事儿顺利解决,也是我警务工作任务的其中一项,你的情绪、心态稳定健康,档案室的工作也才能不出纰漏,才不至于发生不该发生的事儿。因此为了证实你是不是用心谈恋爱,我只要求你把每天在胡建强家看到的告诉我就可以了。怎么样?比你整天关在档案室里胡思乱想强吧。想谈对象就得有行动,没有行动老是空想,守株待兔,妄想女朋友主动送上门来,那可不成,行动起来吧! 建设大街是新开发修建的一条东西长街,街边新植的树,去枝剪蔓被修成个圆脑袋,一到夜晚,由明亮的路灯光照着,在树根前的地面上映成一个黑乎乎的半圆。 新街区中段的街道很宽敞,光店面距离街道就有五六米之宽,这个宽度除了具备人行道的功能外,还给经营门面房的人们提供了休闲的场所。门面房的主人们在房间内待累了,可以在门口搬个坐具会话。 这天闻德普带着乐乐来到胡建强家寝具店门口的时候,被一阵嘈杂的叫嚷惊住了。这间店铺门两旁,违规堆着廉价的地垫和不上档次的床单、被罩、枕头和枕皮等四件套。门店内狭长的空间里指手画脚站了好几个男女。 一个瘦高个子中年男人,穿着白衬衫,面朝外站在门口。他黑着脸,鼻孔喷白烟,垂在身侧的指缝间,烟卷的一头,弯曲着大约两公分长的烟灰,似有若无的一缕烟雾从他的手垂下来的地方往上升起。 背对这个瘦高个中年男子,一个中等身材风韵犹存四十多岁的瘦女人双手一上一下摆动,她声色俱厉,说,这房子是新房子不错,胡建强,我问你,这房子可是用旧房子换的? 与她对面的一个矮个男人,一边弯腰收拾地上的货物,一边说,那可不是嘛,没有旧房子哪来的新房子!瘦女人大声夸张地“哦”了一声,说,这就对了,新房子是旧房子换的,我就问你,旧房子可有我的份? 矮个男人这时直起腰来,他看样子也是四十岁朝上的年纪了,五官撮成一团,转脸对着那女人说,旧房子是俺爸俺妈的遗产,哪有你的份? 瘦女人听了这话,更加激动起来,说,我这当姐的问你,爸爸妈妈是你爸是你妈,不是俺爸俺妈吗?这房子是父母的遗产,必须有我的份!凭什么拆迁安置没有我的份?俺爸俺妈哪一个说没有我的份了? 矮个男的不再搭理那女的,转身又开始收拾地上的杂物。瘦女人转到他面前,好像刚才的愤怒还没有通过语言发泄完,说,你说,咱爸咱妈什么时候说过旧房子没有我的份了?他们留遗嘱说不给我房子了吗?没有说旧房子没有我的份,安置房就有我的份,为什么你签字分房的时候不把我的名字签上去? 矮个男的照旧整理地上的货物杂件,头也不抬地说,我不和你说什么遗嘱不遗嘱的那些东西,按照传统的观点,家产传男不传女,凭什么要分房子给你? 瘦女人一时气急,说不出话,恼得哭起来。这时候,门面房外面站着的高个男子进来,把女人拉出去,说,走吧,家去。 瘦女人出了门,站在门口朝大街两边看了看,说,不行,我还得去找安置办!